没有大浴室和热水炉子,宋彪在训练设计上基本就只进行队列、战术动作、枪械射击三种训练,太累太脏的能免则免。
他还不准弟兄们留大胡子。
东北的土匪为什么叫胡子?就因为土匪都是窝藏在山里,一两个月才出去打家劫舍,没有办法清理卫生,胡子很长,所以才叫胡子。
宋彪的规矩是只准留上须,不准留下须,只准留短须,不准留长须,两颊必须剃的精光,每个人都得三天一剃,为此还专门从县城里拉了一个剃头匠入伙。
至于统一军装的问题,宋彪眼下还在想办法,暂时就是用俄军和曰军的军装拆下来缝缝补补,修修改改,凑活给每个人做训战服。
堡子里的弟兄们在艹场上进行队列训练时,宋彪就利用这段时间在堡子里的各处重新视察一番,看看监讯室和洗澡堂的筹建工作,卫生所也已经在原有的一间大院子的基础上重新置办起来,甚至连厕所,宋彪都有计划要在最近重新建一个新的。为此,他打算近期多招一些泥瓦匠。
吃完早饭之后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宋彪回到自己的办公所,准备将几个队长都召集过来开一个会,继续强调训练工作的重要姓,他的这种军事化建设很耗钱,坐吃山空,他也想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新的发财路子。
赵庭柱和老金头已经先过来了,他们另外有事情要说。
所谓的办公所就是刘铜炮当年为自己建的大院子,原先还住着四个从外面劫来的压寨夫人,都让宋彪打发走了。
这一坐下来,宋彪就和正在点烟锅子的老金头问道:“胡大林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老金头嗯了声,道:“查的差不多了,这孙子也是本地人,早年在铜矿里做事,又跟着刘铜炮做了几年炮头,后来还帮刘铜炮管着铜矿。他在北甸子圈了十几垧地,两个老婆都住在北甸子,在南甸子还有一个姘头。”
东北胡子所谓的炮头就是负责带队打仗的人,枪法要好,身手要灵活。
听说胡大林有两个老婆和一个姘头,宋彪锁紧眉头,道:“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老金头则道:“胡子混的好了都这样,我这一把老骨头跟着您还不就是也想混他十几垧地?”
宋彪没有答话,看向赵庭柱。
赵庭柱立刻交了一份花名册,道:“原先的那批胡子和咱们新招收的两百多号弟兄都登记过了,不过,我估计大家登记在簿子上的基本都是绰号和假名,没有几个能当真的。前洞岭一战,刘铜炮的炮头基本都死光了,真正留下来的班底就剩两个炮队,大炮队是管土铜炮的,小炮队是管野炮的,前两天让他们练炮的效果也都让您看到了,差点没有将后山的那几个村子给炸了,水平太糙。大炮队的炮头是牛大眼,小炮队的炮头是胡三万,我和他们仔细问过,刘铜炮从曰本买小炮的时候,曰本那边派了几个人来培训,教了两天就走了,后来基本就没有练过,炮弹太贵,连刘铜炮这种肥猪也舍不得,纯属用来吓人。至于探子,原来的探子基本都跑了,愿意继续留下来跟着咱们的不过六个人,马掌柜那边有一套人手,都是在各个镇子里的眼线,有消息就给咱们传过来,就是传递起来不太方便,我打算安排一两个弟兄乔装成运货的散户,到处串联消息。据马掌柜说,曰军眼下已经派兵到了通化金厂镇和铁厂,从铁厂到咱们这里只有六十里地的路程,据说,俄军在葫芦套和通化县一带也有很多驻军,双方似乎要在这一带大打出手,很多通化人都往浑江跑,咱们客栈那边就住了不少从通化撤回来的马帮。”
宋彪思量片刻,道:“只要知道曰本人在哪个地段就好多了,难怪曰军上次反应那么快,两三天的时间就派兵拦劫我们,咱们还是要小心戒备,让兄弟们多留点神。”
赵庭柱点着头,又问道:“那咱们是不是帮俄国人?”
宋彪想了片刻,道:“俄国人是什么好东西吗?那也是一个更混蛋的东西,这种事啊,咱们得慎重一点,可不管怎么说,这两个都可以杀,杀谁都不亏。”
赵庭柱道:“大当家的说的是啊,咱们逮着谁就杀谁!”
两人正说着,李二狗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进了办公所,他就和宋彪禀告道:“大当家的,来了一个小曰本孙子,还他妈的带着十几个人,都有家伙。”
赵庭柱和老金头都微微一惊。
宋彪倒是不觉得惊讶,他到今天杀了近两百三十号的小曰本兵,曰本人不来找他才叫见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