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的是,南华华人人口达到15万,再过几年就会超过2万。
主要居住在苏门答腊岛和爪哇岛沿海的大城市,棉兰、巨港、新唐山、泗水等新兴工业城市吸纳里大量的外来人口,新移民绝大多数是华人,其次是以德国人为主的因为贫困或者局势动荡不得不到海外谋生的欧洲人。
也包括不少种种原因被赶出来的白俄,几经周转后,发现新兴的南华能为他们提供生存和发展的机遇,从哈尔滨、上海辗转到了新唐山。
去年,在新唐山,东正教教堂钟声敲响,很多已经被晒黑的“白毛子”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和他们比邻的是德国佬修建的天主教教堂、基督教教堂。
理所当然,洋人的教堂从数量上比不过华人的寺庙,规模上,远不及规模宏大的妈祖庙。
近年来在新唐山等工业城市的照明市场份额降低,被越来越普遍的电灯取代,倒是寺庙和教堂让美华石油公司的蜡烛销售人员压力减轻不少。
不少荷兰人、英国人处于经济利益考虑来到南华,新唐山证券交易所、期货交易所里,就有很多高鼻深目的欧洲人活跃其中,仅从金融行业来看,阿姆斯特丹的影响来一点都没在原来的殖民地消失,反而更活跃起来。
荷兰籍的金融从业者在新唐山金融交易市场上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他们数量第二多,第三多的则是犹太人。
“新移民带来的资金、技术、劳动力在短时间内改变了南华,使之从落后的种植园殖民地变成新兴的工业国家。
处于某种原因考虑,南华政府对亚洲其他种裔移民限制移民,对欧洲移民放任自流,对国内移民则是不计成本不遗余力。
南华政府因此没少被国际舆论诟病,不过这不会改变我们的决心。”
在谈及移民问题是,南华总理何文秀直言不讳地对武汉政府总理宋子文道。
“所以我们合作是天作之合,随着工业化进程加快,城市人口越来越多,会吸引周边越来越多的农民进程,转而成为工人,但依旧不能改变国内人口过多,地少人多的窘境。
近年来长江水灾、北方大旱,一下子产生数以千万级的难民,难民大量涌入武汉,数量远超过我们现在工业建设对劳动力的需求。
把难民送到南华,也算是解了武汉政府的心头大患。如果不及时解决这些麻烦,我们将来付出的成本会更多。”
宋子文忧心忡忡道。
武汉政府治下地区工业发展蒸蒸日上,大城市更是一年一个样,一切都欣欣向荣的样子,但宋子文明白致公党的统治基础是不牢固的,对大中城市控制严密,但在落后的农村地区就比较勉强了。
农村破产人口越多,既有利于工业发展,也酝酿着社会危机,这时候就越考验武汉政府的执政能力。
宋子文越来越佩服司徒南的眼光,如今的致公党实力比前几年翻了好几倍,工业建设成绩不说,在地方的统治力已经渗透到乡镇一级,建立起比较稳固的统治秩序。
如果早些年没把资源投入到经济发展和政权建设上,现在可要面临内外交困的局面了,说不准南方各省又回到军阀乱战的时期。
现在就算没有和南华的合作,宋子文认为武汉政府固然会被农村和饥民问题拖累,甚至焦头烂额,但最终还是能解决这些困难的。
武汉政府有这个实力。
不过,和南华合作才是最优解。
“所以,今天我来了,不是吗?”何文秀笑笑道。
何文秀走下汽车,在宋子文的陪同下参观汉口的难民营,走进难民营既看到刚换上工作服衣着整齐的劳动对,也看到从火车上没来得及被“整顿”的纯天然难民,衣着破烂,脸如菜色,目光麻木畏惧等,状态不太好。
难民营也叫饥民营,有大人也有孩子老人,以青壮年为主,规模达到5万人,主要来自北方河南等地的饥民,也有附近地区的水灾灾民,和破产农民。
“几万张嘴嗷嗷待哺,每天消耗的粮食可不少,还要给他们衣服、消毒、生活用品,刚开始建难民营的时候,都快把我逼疯了。现在总算熬了过来。
当然,也可能有个别背着一屁股债的赌徒溜进来难民营避难,跑路到南洋成了近年来各地小瘪三跑路的潮流。”
宋子文开玩笑道。
“地痞流氓好啊,我们南华最不缺乏的就是治理地痞流氓的经验了,把人流放到荒岛伐木,或者下下矿场,不用三五年,三五月保证改掉偷鸡摸狗好吃懒做的坏毛病。”
何文秀淡淡道。
南华现在可是警察国家,专/制又严厉,矿主、农场主、大公司都异常喜欢免费劳动力,因此惩罚劳动是普遍存在的想象。
古惑仔不被当人看,土著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而取得牌照的“古惑仔”又反过来对付古惑仔和土著,他们的头蒋伟记被司徒南私底下笑称史上最牛的古惑仔。
如果要找对比的话,比较像后来汉江奇迹时期的南韩。
相比之下,武汉政府和宋子文等人就文明多了。
难民的状态,何文秀不太满意,不过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因为质量好的青壮年都被武汉政府编入建设兵团做临时工去了,剩下的自然不少都是老弱病残。
宋子文明白这点,他告诉何文秀,“老弱病残呢?在经过调养培训后,该到纺织厂做工的做工个,该上学的上学,这些人不会也不适宜坐船到南华。真正去南华的还是建设兵团的一部分以及建设兵团临时工的大部分。”
因为前天刚送走一批人去南华,所以今天看到的场面不好看。
听宋子文解释,何文秀一点不快马上消失了,反而提出一个让宋子文小小意外的要求,那就是尽量提高青壮女人的比例。
宋子文想了想,爽快同意了这个要求,并表示:大生纺织厂在武汉设立分厂,从难民中招募女青年,培训后送到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