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庚?”司徒南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不由得问道。
“我是。请问你是?”陈嘉庚好奇地看着司徒南,他早就主要到李远山旁边的这个年轻人了。
跟周围的上了一定年纪的宾客相比,年轻高大的司徒南有点鹤立鸡群,想不被别人注意都不行。
“司徒南,美国商人,或者你可以叫史东尼?威廉。你好,陈先生,我一直都想认识你,今天终于如愿了。”司徒南真诚地说道。
陈嘉庚一直是司徒南钦佩的对象,不仅商业成功,而且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前世在司徒南熟知的历史里,陈嘉庚为了抗日救国,不惜倾尽家产,此等风格,实在让人敬佩。陈嘉庚三字,不仅仅是个商人,更是一块丰碑。
“你好!司徒先生。”陈嘉庚对司徒南观感不错,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值得一交,特别那明亮的眼睛清澈内敛,应该具有良好的修养,绝非奸诈之徒。
第一次见面司徒南就给陈嘉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嘉庚看人有一套,他觉得眼前的青年不简单。
“哈哈!陈兄,别看司徒先生年轻,但成就远超我们。港口停泊的那条豪华的邮轮就是司徒先生的,他刚从欧洲过来,这次我们李家开办锡业公司,也多得司徒先生啊。”
李远山插话道。李仁桥从棉兰回来后,又告诉李远山致公党内的一些机密。从李仁桥口中,李远山知道自己一直敬仰的美华公司原来只是司徒南财产的一角,于是对司徒南的态度更加恭敬,有彻底倒向致公党的倾向。
“哦?那船原来是司徒先生的,真没想到啊。”陈嘉庚惊讶道。前天登岸时他看了一眼港口的威廉号,被威廉的身姿闪了一下。他不喜欢奢侈,但明白奢侈的威廉号正式眼前的这个来头不小的年轻人的身份的象征。
“李伯父过奖了,我运气好,赚了点钱罢了。还有很多东西要向你们老前辈学习的呢。对了,你们叫我阿南就好了,老称呼司徒先生太见外了。陈先生,我可以叫你陈伯父吗?”司徒南谦虚地说道。
司徒南的态度让李远山和陈嘉庚很受用,陈嘉庚爽朗一笑:“当然。阿南,真是后生可畏啊!”
陈嘉庚本想和司徒南攀谈两句,但发现除了知道对方很钱外,对司徒南一点也不了解。于是他转头向李远山,“李兄,听说你要组织锡业公会?这等好事可别忘了我啊。我在吉隆坡也有个锡矿,望李兄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今天我就想趁此机会,跟大家伙通通气。马来亚的锡业有过半在我们中国人手里,但偏偏让英国人赚走了大头,我们只能跟在人家背后赚辛苦钱。这样不好,我们要团结起来,形成一个成体,不然就算不被英国人击败,也会只能跟他们后面吃的残羹冷炙。”
李远山激动地说道,势力雄厚的美国华人财团支持,他有信心在马来亚的锡业内占有一席之地。
“说的好。”陈嘉庚点点头,被李远山的豪情感染,他想了一下,道:“难得李兄有如此决心,我想把名下的那个锡矿卖给李氏锡业公司,你看怎么样?”
“好啊!不过我觉得陈兄以锡矿入股我们李氏锡业公司不是更好吗?”李远山看了陈嘉庚一眼,提议道。
能收购陈嘉庚的锡业自然是好,但不如以股权交换的方式扩大李氏锡业公司,把节约的资金用于添置设备。陈嘉庚的锡矿不大,入股李氏锡业也不会对李远山构成威胁。
入股李氏锡业自然要比直接卖掉锡矿要划算,陈嘉庚不知道李远山的想法,以为对方在为自己考虑。他有些感动道:“实不相瞒,李兄的好意心领了。我早想卖掉锡业了,把资金投入到橡胶等生意去。我给你打个九五折,你看好吗?”
“那,谢谢陈兄了。回头我派人去交接。”李远山高兴道。花点钱就可以进入吉隆坡的锡业很划算,而且陈嘉庚也不会狮子开大口,开出的价钱也实惠,李远山哪有拒绝的道理。
“陈伯父对橡胶种植业那么有信心?”司徒南问道。他当然知道未来的十年内,汽车业发展迅猛,无数的轮子需要大量的橡胶,这直接刺激到南洋的橡胶种植业。投资橡胶种植业绝对暴利,司徒南也非常看好橡胶种植业,特别是南洋,更不容放过。
“呵呵。不是我有信心,而是市场有信心。橡胶的用途越来越广泛,可以生产轮胎,胶鞋,雨衣,密封圈,飞机坦克部件,各行各业都需要橡胶,市场广阔。而现在化学合成的橡胶产量有限,只能依靠天然橡胶。所以我很看好橡胶种植业。”
陈嘉庚回答道。他从事橡胶种植业已经有好几年了,从1905年开始花2000元买橡胶种子到现在已经拥有了数千英亩的橡胶园,此外还有个价值数十万的橡胶手套厂,陈嘉庚的发迹离不开橡胶种植业。他的资产已经过百万了,成为马来亚有名的几位橡胶商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