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符篆张世杰再熟悉不过了。
就在前一刻,他还在惋惜浪费了这张符篆,然而这张符篆的重新出现,张世杰的心里却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这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张世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背脊一阵发寒,心里后怕不已,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用出去的符篆,居然好端端的出现在对方的手上。
显然,对方也是同道中人,而且道行高出他不是一点半点,要是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他现在不死也是个半残废。
他现在还好好的,并不代表,对方没有对他暗下手脚,既然他的道行都能够杀人于无形,对方要杀他绝对是信手拈来。
在张宇初取出灭灵符的时候,张道辰如遭重击。
别人不知道,他张道辰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张宇初的手法那是最正宗的天师道法术。
捻熟的程度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道辰惊疑的目光在,张世杰和张宇初身上巡回着。
对于这张符篆,张道辰的熟悉程度,绝不比张世杰来的差,这张符篆是他亲手制作的,上面还带有他的附着的一丝灵气。
张世杰这个侄儿是什么货色,张道辰心里很清楚,可张世杰再差劲也是他的侄儿。
平曰里做点手脚,弄出一两个车祸,搞个自然死亡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没有捅处天大的篓子,张道辰也就睁一只眼。
可今天,张道辰知道是遇到硬茬了,庆幸的是这个硬茬是张家故旧,不然,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为他的宝贝侄儿收尸。
“多谢居士手下留情,不知居士与我张家有何渊源?”
达者为师,尽管张宇初的样貌看上去很年轻,但张道辰已经不再是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而且还是非常客气的语气。
“张家故旧耳。”
张宇初微微颔首,也没有和张道辰说清来历的意思,然而张宇初的态度却让张道辰有一种错觉。
面对着张宇初,就像是在面对长辈一样,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这种感觉张道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觉到了。
“管好你这个不成器的侄儿,下次就没有这么走运了。”
顿了一下,张宇初眼中精光乍现,一缕精芒激射在张世杰的身上,冷冷的说道。
张世杰兀自站立不稳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骇然,刚才的眼神,让他坠入冰窟,感觉到一股阎王殿的哀怨。
可一可二,却不可再三再四。
张宇初这次能够饶过张世杰,给张世杰第二次机会,并不代表张世杰能够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如果,死不悔改,张宇初不介意大义灭亲,亲手剪除这个败坏张家门风的毒瘤,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强。
张道辰老脸一红,张宇初这样说,是没给他留哪怕是一点颜面,一时之间有点下不来台。
可张道辰哪里知道,张宇初只是言语呵斥已经是客气的了,换在是以前,纵容子侄为恶,那就是家法门规伺候,严惩不贷。
“居士所言甚是,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张道辰终究不是张世杰这种草包,不会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而坏了大事。
大堂之内的唐家人,都愣住了,什么时候张家人也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道就凭张宇初手中那张旧的发黄的纸张?
大多数唐家人的脑袋一时之间都转不过弯来,在他们看来,张宇初手中的符篆,就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符纸。
和过路僧客,用来招摇撞骗,赚取过路费的所谓平安符,没什么区别。
少数人了解情况的人却知道,张家是天师世家,以符篆闻名天下,张家故旧当也是他们同道中人,这张符篆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
而现在说这句话的圣人后裔,与怪力乱神的天师道张家,并称为北孔南张。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张唐两家人都在,也就省得我再跑一趟,正好将张唐两家的婚事给说清楚,唐老爷子您意下如何?”
这个时候唐老爷子能说不么?至于张家的张道辰和张世杰,张宇初根本就没有准备征求他们的意见。
“老大,老二,老三,昕儿留下,其他人都给我下去。”
唐老爷子淡淡的说道,一大帮子唐家人尽管不情愿,却也不敢违背老爷子的意思,朝后堂退去。
留下唐昕是因为讨论她的婚事,她有权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