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看看,估计他们也吵完了。”宋美龄站起来整整衣服说。
“是,夫人。”宫绣画随着她站起来,随即又叹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通报个情报,便发生这样大的事,早知道,就不管了。”
宋美龄刚迈出两步,闻言稍稍一顿,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问道:“绣画,你这是话里有话呀,有什么事直说,别绕圈子。”
宫绣画很诚实的点点头:“是,夫人,原来没有这么想,可见委员长发这么大火,我才感到其中有不对的地方,比如,两党在渝城谈判,他们完全可以将情报直接通报委员长,为什么却要私下里告诉文革;在通报文革后,却又在渝城通报新11军南下,文革还是接到渝城通知才知道。这不太正常,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作?”
宋美龄悚然一惊,禁不住停下脚步,宫绣画的话如同重雷在她心里炸响,从渝城到沈阳,他们所想所思都是庄继华秘密与延安联系,有背叛嫌疑。
可现在一个疑问在宋美龄脑海升起,如果庄继华只是与延安交换情报,并没有背叛蒋介石,延安此举便有离间嫌疑。
庄继华若与蒋介石斗起来,得利的是谁?除了gcd外,没有其他人。
宋美龄背心冒出层细汗,真毒!心里禁不住阵阵后怕,能想出这个计策的人绝非平常之辈。这个计策最关键的是,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能得利。
成了,蒋介石一怒之下免去庄继华职务,东北便会顿时大乱,进而西南也会大乱,这会打乱蒋介石的部署,为他们赢得时间。
若不成,庄继华依旧担任东北战区司令官,但蒋介石肯定不会再象以前那样信任他;庄继华若要自保,便只能与蒋介石斗下去,双方的裂痕会越来越大,直到最终完全破裂。
想清楚这一层,宋美龄加快了脚步,她很想立刻知道蒋介石与庄继华谈得怎样了,心里在暗暗期望他们别谈崩了。
正如宋美龄希望的那样,面对蒋介石急风暴雨的训斥,庄继华始终一言不发,不做任何分辩,蒋介石训斥了半天后,感到有些疲惫便坐下来。
庄继华机敏的给他倒上水,然后唾着脸小声问:“校长,是不是训完了。”
蒋介石心中一阵无奈,这模样与二十年前简直一模一样,他气极反笑:“没有!这次你休想蒙混过关!”
“是,是,”庄继华身子又挺得笔直:“请校长继续训斥,学生一定铭记在心。”
“铭记在心?!”蒋介石冷笑道:“从黄埔到现在,我说的你有多少铭记在心了?你倒给我说说!”
“是!校长训示!黄埔同学要亲爱精诚,互相关怀;黄埔同学要坚持革命,绝不半途而废;黄埔同学要不怕牺牲,敢于牺牲,勇于牺牲;黄埔同学要艰苦朴素,不为声色迷乱…”
庄继华说到这里便背不下去了,蒋介石冷笑两声:“就记住这些?还有呢?”
“学生愚钝,请校长提示。”
“提示给你有用吗?”蒋介石冷冷嘲讽道,语气却已经大为和缓。
庄继华背着训词,让蒋介石禁不住想起当年,学校内数百名黄埔同学排成的整齐方阵,那一张张年青昂扬的面孔从他跟前走过。经过近二十年战争,这些年青面容的绝大多数已经化为尘土,剩下的也不再年青。
“坐下吧。”蒋介石冲庄继华挥挥手,庄继华入门大赦般坐下,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两眼平视前方。
蒋介石看着他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出来:“你就别装了,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这样规矩过?”
庄继华嘿嘿一笑:“现在不同以往,学生不是闯祸了吗。”
蒋介石又气又好笑:“跟二十年前一个样,一点没变。”
一丝亲昵在俩人之间油然升起,庄继华在心里暗自吐口气,看来蒋介石的态度已经松动了,这一关快要过去了。
蒋介石在心里也暗自叹口气,这个事件来得太突然,时机不成熟,昨天晚上宋美龄说得对,现在对庄继华还只能进行安抚,他心中有事,只是碍于俩人之间的分歧,所以没说出来,应该与他好好谈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