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金斯发现蒋介石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奋,他的笑容更多的是礼节姓的,宋美龄却看上去比他要兴奋得多,她佩服的看看自己的丈夫,才对霍普金斯说:“是的,我们的国家是个很传统的国家,民众并不真正懂得如何使用手中的权力,要在实现美国那样的明煮,中国还需要至少二十年。”
“这次的选举虽然成功,但是也必须看到其中暴露的问题,”蒋介石说:“先总理曾经说过,中国走向明煮之路,首先要训政,训政之目的便是教育民众,教育民众,除了让民众有知识外,还应该让民众懂得如何使用手中权力,只有这样才能进入宪政。”
霍普金斯仔细的听着,他心里涌起股奇怪的想法,蒋介石和宋美龄在这上面的观点似乎有分歧,宋美龄要积极点,蒋介石相对要谨慎得多。
“我们这个国家很传统,对任何变革都很抗拒,”宋美龄继续向霍普金斯解释,她的二十年是怎么来的:“特别是农村,在农民,绝大多数农民都没有受过教育,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行使手中的权力,渝城十六县由于推行了十年的免费教育,整体受教育水平在我国算是高的,但依旧有很多老年人和妇女没有受过教育,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在中国农村,宗族的规矩比政斧的法令有效,很多人投票不是看候选人的政治主张,更多的是看他们与自己的血缘关系”
霍普金斯有些不明白,他眨巴下眼睛:“血缘关系?我不太明白,夫人,这与血缘有什么有关系?”
宋美龄笑笑解释道:“这是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最大不同,中国的历史渊源很久,留下了巨大的遗产,也同样留下了巨大的包袱。比如,中国农村的村庄里,一般是家族聚居,家族的古老甚至可以推测到几百年前,村子里大部分居民都是同一个家族,他们的可能在五代甚至十代以前是同一个父亲,比如就在不远处的石坪桥,这里最大的家族有五家,这五家占镇居民的六成,老老少少加起来有两千多人,其余十一家,加起来也只有七百多人,如果五大家族的候选人参加竞选,其他竞选人,不管他的政治主张是什么,都很难当选,因为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宁肯相信家里人,也不愿相信外人。”
霍普金斯听着,惊讶的张开了嘴,这种情况在美国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即便最古老的家族,也没有超过十代,更不用说,十代人,全部居住在一个地方,这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mygod!”霍普金斯叫道,他摇摇头说:“这难以想象,真是难以想象!”
“我们国民党主张三明煮义,明煮是其中重要内容,”蒋介石接过话题说道:“但这有个过程,不能太着急,太着急反可能造成社会动荡,而现在我们无法承担这种动荡的后果。”
这个话霍普金斯倒明白,对蒋介石来说,赶走曰本人并没有完全解决中国的问题,除了曰本人外,还有个gcd问题,这次渝城十六县竞选蒋介石就强硬拒绝gcd参选,这引起gcd的极大愤怒,周en来数次约见蒋介石,向蒋介石当面提出抗议,但蒋介石坚决不让步,明确宣布,除非gcd放弃秘密党员制,否则,不能参加任何政斧官员竞选。
在竞选后期,邓演达正式宣布脱离国民党,章伯钧、黄琪翔、陈铭枢等四十多人集体宣布脱离国民党,宣布要成立中国社会明煮党,最近正在筹备中国社会明煮党第一届大会,从各省赶来的代表云集渝城。
邓演达及其追随者脱离国民党,给竞选获胜的国民党泼上了一盆冷水,国民党中央宣布将邓演达等人开除,但也仅此而已。
随着邓演达成立社会明煮党,罗隆基等人又在酝酿成立明煮同盟,希望将青年党、国家社会党、乡村建设协会等两党两派聚合成一个政党。
中国社会政治力量前所未有的活跃,各色人群纷纷酝酿成立政党,在各种场合议论国事,似乎明天便能让国民党退位,一举改变中国。
面对这种情况,蒋介石不胜其烦,在他看来,不但不应该成立这么多政党,相反应该将所有政党全部结合进国民党,形成一股绳,全力投入国家的战后重建,而不是这样,政斧每发布一个命令或法令,各种杂音便扑面而来,让政令难以贯彻。
蒋介石也非常担心当年北伐时出现的情况在战后重现,当年两湖地区的农民运动带来的混乱,让他至今刻骨铭心,所以蒋介石严令刘峙和渝城警察局长派出大批警察和军队到各个选区维持秩序,对犯罪行为施行严惩,同时加强基层党组织和三青团力量,保证选举中不会出现偏差,可这一点也受到gcd的强烈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