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庄司令大喝一声,两眼放出神光,那鬼子本是山猪精转世,一见此神光,吓得扭头就跑,庄司令那容他跑,说时迟那时快,上前一拳……。”
小伙计越说越离谱了,四个人的笑声越来越大,韦伯忍住笑冲他说:“既然庄司令是星宿转世,你怎么没去当兵呢?跟着庄司令建功立业。”
“谁不想去,预备役招兵时,我专门回了次家,可他们欺负人,说我年纪不到,不要我。”小伙计提起这事就生气,立马从吹捧转到抱怨,怒骂招兵的军官。
韦伯看着激动的小伙计,面露思索,他在中国二十几年了,对中国人的了解比白修德都多,在印象中中国人不喜欢当兵,可现在呢,连茶楼的小伙计都想当兵,打曰本人,这个转变是前所未有的。
四个人中,叶絮菲心情非常复杂,用强颜欢笑来形容毫不过分,她清楚的记得四年前,就是在商丘,她协助挺身队对庄继华发动袭击,随后庄继华进行报复,将一份战犯名单送到当时的支那派遣军司令的办公桌上,这事当时轰动全球。
四年了,战争形势大变,四年前,曰军追杀中[***]队,现在则反过来了,中[***]队四处追杀曰本人。
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一队飞机从商丘上空飞过,屋外传来小伙计兴奋的叫声,屋里的四个人却都没动,现在天上的飞机都是中国的,曰本人的飞机早就从天空消失了。
“韦伯,我没想到,你会从缅甸过来。”白修德开口说:“缅甸现在也很顺利。”
“缅甸不会再有战事了,”韦伯的语气很肯定,白修德三人都十分惊讶:“从中国战场到东京的路要比从东南亚到东京要短,另外中美英三国在缅甸各怀心思,中国人不愿为英国人流血,英国人又没有实力,缅甸读力政斧成立后,英国人就更不敢让中国进入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
相反,曰本人呢,中[***]队开始反攻后,从东南亚抽调了大批部队,在东南亚也没有进攻力量。福尔曼,白修德,叶小姐,战争形势已经转变,中国人苦战了六年,苦忍了十二年,现在他们绝不会放过曰本人。”
“你说得对,这个民族是我见过的最能忍的民族。”白修德目光凝重的点点头,他扭头对叶絮菲说:“叶,我非常赞赏你们这个民族,我要说西方从来不了解你们。”
叶絮菲矜持的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口,然后才开口:“这点我同意,我的同胞都是非常优秀的,他们坚韧顽强,一定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叶絮菲的话里有话,不过韦伯他们没有听出来,福尔曼从盘子里抓过两粒花生,捏开外壳,将两粒花生抛进嘴里,胡乱咀嚼两下,然后开口说:“韦伯,以你对庄的了解,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在没有那么多利益关系时,评价总是公允的。庄继华在这帮傲慢的西方记者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在谈及他的时候,福尔曼也用上了敬语。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是直取济南。”在战场上待久了,即便记者也了解点战术,白修德抢过问题答道。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倒认为,目前中[***]队占据主动,打那都行,我刚从许昌过来,听说,曰本从黄河北岸调走了三个师团,而中[***]队在南岸还有七个军,完全有能力渡河进攻。”
“可是,他们的后勤呢?后勤能保证两个战场吗?”福尔曼有些纳闷。
“应该可以吧,”韦伯说:“滇缅路打通了,美援物资大批进入中国,而且,我在贵州和云南调查过,中国的军事工业能力比四年前大幅提高,工厂产量比四年前增加了一倍。”
这个结论让福尔曼和白修德感到非常惊讶,他们在中国这段时间,四下采访,早就知道,困扰中国的最大难题便是后勤物资,中国人为此尽了最大努力,后方民众节衣缩食,拼命建设,拿出最后一点钱购买国家发行的建设基金,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满足军队的需要。
叶絮菲暗暗心惊,她知道韦伯说的肯定是实情,到江北战区之前,她一直在云南贵州,亲眼目睹了那里的工业建设和社会改革,算算时间,这些建设和改革也到了出成绩的时候了。
从西南到江北战区,叶絮菲的一个重要任务是查清鄂北会战中情报失误的原因,纪妃香到底是怎么暴露的,这对她是个严重的挑战,不过上司告诉她,已经从上海派人来协助她了,到时候会主动联系她,在查清楚之前,西南间谍网全部转入静默状态。
可是她到江北战区几个月了,却始终没人来联系;不过,纪妃香的事,她却查出了些眉头,她亲眼目睹白菊花出现在支那军司令部,不过军衔被降为少尉,工作也调到不重要的宣传处。她判断是白菊花被支那人破获,进而出卖了纪妃香。这个判断上报给了上海的上级,可上级却没有认同这个判断,依旧让她继续查。
这几个月,目睹曰军的失败,叶絮菲心中越来越绝望,特别是刚才听到小伙计的言论,她心中涌起再次刺杀庄继华的念头,这个人对皇军的威胁实在太大,只要杀掉他,必定能沉重打击支那军的民心士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