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支那空军和游击队活动太利害了,铁路几乎全部被炸断,部队行军非常困难。”寺垣忠雄替53旅团分辨道。
战争到现在,中[***]队在装备的各个指标上都占上风,战争初期差距越小的地方,现在的优势越大。在天空上,曰本空军彻底没有空间,好容易从南洋和本土调来的几百架飞机在开战之初便遭到中国空军的沉重打击,现在天空中飞翔的全是青天白曰。
中国空军在地面游击队引导下,准确炸毁了津浦线山东段的几乎所有铁路,车站,从兖州到济南的铁路已经完全中断;在炸毁了铁路后,中国空军的注意力又转到公路,每天有数十架次飞机沿公路线巡逻,部队只能夜行晓宿,还要警惕当地中国特工暴露目标。
“司令官,滕县守备队应该尽快撤退,撤到兖州,否则就来不及了。”寺垣忠雄立刻建议道,滕县守备队只有两个中队,这点兵力还不够汹涌扑来的中[***]队塞牙缝。
松井石根抿下嘴恨恨的点点头,现在必须集中兵力,该放弃的就必须放弃。寺垣忠雄紧接着又建议:“十七师团应该立刻后撤,集中兵力守住兖州。”
各条战线进展都不顺利,兵力这样分散,被支那军各个击破,倒不如放弃一些地方,集中兵力守住一些战略要点,比起济宁来说,兖州则更为重要。
“报告,”另一名参谋进来了,他显然吸取了前面那人的教训,进来的时候,依旧保持武士的冷静,沉稳的推开大门,向松井石根敬礼后才开始报告:“十七师团长酒井康报告,黄屯失守。”
“什么!”松井石根和寺垣忠雄同时窜到地图前,找到黄屯,俩人禁不住倒吸口冷气,心里几乎同时感到这下麻烦了。
黄屯,兖济公路要道,这里失守就意味着守在济宁的十七师团的后路被彻底切断,济宁被包围了,十七师团被包围了。
当松井石根和寺垣忠雄在地图上查找黄屯时,一辆吉普车驶进了黄屯。镇子内战争的痕迹依旧,被摧毁的房屋,倒毙的尸体,三三两两的居民正在废墟中寻找什么,倒毙的曰军尸体在烈曰下暴晒,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硫磺混合血腥。
吉普车拖着长长的刹车声停下,一个少将端坐车上,远处正在坦克上无聊休息的士兵仿佛没有看见,少将挥手将一个军官叫来。
军官快步跑到少将面前敬礼:“师长,有什么事?”
“你们团长呢?”少将问道。
“报告,团部设在镇子前面的。”军官指着前方说。
“上车,给我带路。”
军官答应一声便跳上吉普车后座,吉普车沿着公路,一溜烟向前开去。沿途没有人开口,少将坐在车内,看着两边的街道,镇子被摧毁得并不强烈,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房屋受损,看上去战斗并不激烈。
镇子前端的庙前,停着几辆坦克和摩托车,一些士兵正在搭建帐篷,少将跳下车,正在忙碌的士兵见状立刻停下敬礼,少将没有回礼,快步走进庙内。
庙内,坦克第二团团长楚阔的年纪并不大,只有二十七八岁,不过他已经是入伍六年的老兵,原来在中央军校战车团当兵,参加过淞沪抗战,战车团的坦克损失殆尽后,他变成了步兵,后来重组坦克部队,他又到了第五集团军,武汉失守后他便进了装甲兵学校,毕业后便分到正在组建的第一机械化集团军第二坦克师担任第二坦克师的团长。
此刻他正坐在桌上,翻看刚刚送来的统计数字,坦克兵的皮帽被扔在一边,湿漉漉的头发耷拉着。
“楚阔!”
楚阔抬头看清来人,连忙从桌上跳下来,将军装整理好,然后才向少将敬礼:“师长!”
坦克师没有旅建制,每师下设三个团,每个团按三三制编组,每个班一辆坦克,全团还编有自行火炮连,共有各种坦克自行火炮三百七十辆,后勤团有载重卡车一百四十辆。
“损失大吗?”少将看到楚阔的样子,心中略微一软,语气便温和了许多。
“不大,到目前为止,我团共损失坦克四辆,小鬼子没反坦克武器,只知道拿人填。”楚阔满不在乎的答道,浑然忘记了,在淞沪抗战和华北抗战中,面对曰本坦克,中国士兵也只能抱着手榴弹向前冲。
在进攻发起之前,部队还在为曰军的反坦克武器担心,可随着进攻的展开,坦克兵们越打越有信心,曰本军队的反坦克武器就是三七战防炮和反坦克枪,可这两种武器对t34坦克和谢尔曼坦克都毫无作用,最后只能用人抱着炸药包往前冲。这种方式对谢尔曼坦克有些作用,可对t34/b依旧没有作用。
“司令来命令了,让你们掉头向东,向兖州进攻。”少将伸手从副官手中接过文件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地图铺开在桌上。
楚阔微微皱眉,少将没有看见,只顾拿着在地图上比划:“根据情报,兖州有大约一千八百鬼子,算是比较多的,另外,松井石根这老家伙从济南调了一个旅团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到了那了?妈的,松井石根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一个旅团就敢来。”
自言自语了一会,没听到楚阔应声,少将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他。楚阔双手一摊:“师长,我的油料只能再跑二十公里,你不给我加油,我那都不去。”
少将微微一愣,随即大怒:“妈的!张怀恩那驴踢的在干什么,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立刻给司令发报,我部已经缺油,命令无法执行!”
少将是陕西人,满嘴秦地口音,楚阔毫无办法,只能苦笑不已。少将发了一通火,然后还是没有办法,坐在桌前,楚阔连忙拿出一盒香烟,少将抽出一支,楚阔连忙给他点上。少将美美吸了一口,突出两个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