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阿南惟几的主力全部集中在南线,北线就剩下一个第三师团,我用五十五军和三十六集团军展开进攻,让二十二集团军和第五集团军埋伏在,阿南惟几势必调兵北上增援,而后我再向西撤退,诱使曰军西进桐柏,再以第五集团军从北面侧击宋希濂、孙震、孙连仲,五个军共同围歼西进曰军,夺取信阳,截断平汉线。”
说到这里,庄继华放下手中的指挥杆,抬头看看四周的军官们,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心中却有些失落,哥们当年要是进军影坛,拿个什么小金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可是,”何畏还是有些不服,他低头盘算着:“要是阿南惟几不追击呢?或者他干脆不从南线调兵,而是从河南谷寿夫第十四军调兵呢?”
“谷寿夫没有这个力量。”庄继华断然否决,曰军占领河南后,在郑州设立十四军指挥部,司令官为谷寿夫,下辖六十三师团和读力混成四十六旅团、读力混成四十八旅团。
“这点我支持司令,”徐祖贻缓缓开口说:“谷寿夫手上的兵力本就不足,冈村宁次在华北针对冀察战区的进攻,又抽调了读力混成四十八旅团参加,部队本来就十分疲惫,军统的情报表明,河南曰军没有变化。”
孙晓川的眼珠骨碌转动几下,忽然开口反驳徐祖贻:“不然,以平汉线运输的便利,就算从北平调兵过来,也要不了两天,不能仅仅把目光放在谷寿夫身上。”
此言一出,庄继华和徐祖贻几乎同时露出深思,上官竣却插话了:“华北曰军刚刚结束对冀察战区的进攻,部队尚未得到休整,新占领的冀中地区、冀东南地区,尚未巩固,八路军新四军的抵抗依旧顽强,卑职以为冈村宁次调不出多少兵力。况且就算抽调兵力南下,顶天也不会超过一个师团,万余人,一旦我军发动进攻,一战区当不能袖手旁观,完全可以拖住曰军。”
“说得对。”庄继华赞赏的看看上官竣,可没想到上官竣却没有领情,语气一转又开始反驳庄继华了。
“可卑职认为司令官的计划还是有很大的疏漏,”上官竣的面容毫无喜色,相反目光中却有些担忧:“刚才卑职说的是正常情况,卑职担心的是,我军一向缺少配合作战,要是一战区不动,华北调来的曰军即可迅速赶到,战斗的发展便很难控制。所以卑职还是建议在南线迎敌,调三十六集团军和第五集团军南下,集结在大洪山地区。”
“那就形成了,我战区与阿南惟几的决战,”庄继华接口道:“你的想法很不错,可现在我们还没做好决战的准备,战区有三分之一的部队还在整编,遍布战区的饥民还需要救济,现在决战……,”庄继华摇摇头:“我们还需要至少半年时间。”
“可….,”上官竣抗声道:“司令,我们困难,阿南惟几也困难,他的兵力不足,物资也不足,半年后,我们充分了,他的准备也更充分。”
“现在不是民国二十七年,”徐祖贻略微皱眉的看着上官竣,似乎对他有些不满,加重语气道:“上官上尉,曰本人战线过长,一个小小的岛国要支撑如此庞大的战场,他们那点人力物力无论如何也不够,现在曰本人首要满足的是太平洋,中国已经降到次要地位,我们实力增加的速度远比他快,半年之后,我们可以就有二十万受过严格训练,装备精良的部队投入战斗,而且空军的机场和雷达站也能全部完工,仅凭我们五战区便能收复武汉。”
徐祖贻这倒不是大话,五战区若加上整编的三个军和四个师,和划归的空军第三师(师长高志航),总兵力足有六十多万,其中还包括中国第一支机械化部队,完全可以反攻武汉,与十一军掰掰手腕。
“徐参谋长说得没错,时间对我们有利,现在能不决战最好还是不要决战。”庄继华不想再讨论此事了,直接下令:“立刻下令,二十二集团军秘密西进,隐蔽在麻子岭,三条岭一线,命令第五集团军秘密西进,隐蔽在泌阳铜山一线,命令三十六集团军大张旗鼓西进,至少派出一个军,会同五十五军曹福林部攻击信阳,北线作战由孙连仲副司令具体实施,作战计划两天内上报战区司令部。”
“南线,命令四十九集团军、六十军和七十七军,除留下少量部队警戒前沿外,主力立刻北转移,一零一军主力沿汉水西岸,后撤到金牛山一线;一零二军沿汉水东岸后撤到金山寺一线;六十军后撤到大洪山一线,七十七军可以放弃安陆,后撤到府河西岸。南线所有部队由杜聿明将军统一指挥。”
“命令政治部主任李之龙为南线督战官,要特别敦促各地组建支前队,民工队,协助部队构筑防御工事;任命战区高级参议冯诡为北线督战官,组建战场监察小组,任何临阵脱逃,通敌卖国者,可先斩后奏,就地处决。”
命令宣布完后,庄继华扫视屋内:“从现在起,司令部进入戒备状态,何处长孙副处长,作战处内必须有人二十四小时值班,任何时候,你们两人中的一个都要在处内,老河口及其周边加强戒备,谨防敌特,任何人出入司令部必须要有通行证,无通行证者一律不准入内。”
“宣传处要重新审查进入战区的新闻记者,更换记者的通行证,对任何没有通行证的,在战区内采访的记者,可以先行扣押,上报司令部。宫秘书长,这件事由你督促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