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首相认为在冬季苏军不会发动进攻,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这个冬季,加快满洲建设,实现武器弹药的自给自足。”立高之助没有把东条英机的原话说出来,东条的原话是,支那人可以边战争边建设,关东军守着物产丰富的满洲,重工业曾是全支那最好的地区,却要国内提供补给,无能!
“春天?哼,真是个上等兵呀。”梅津美治郎低声嘀咕,立高之助却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却假装没听见,梅津美治郎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和一份文件。
梅津美治郎拿着盒子走到立高之助面前,立高之助尽力掩饰自己的兴奋,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梅津美治郎给他别上少将军衔:“恭喜你,立高少将。”
“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的调令已经到了,冈村将军认为,你能消灭华北的共产军,所以他要你去作他的副参谋长。”
立高之助苦笑下:“借用支那智者诸葛亮的话,我只能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怎么,你没信心?”梅津美治郎问道。
“要消灭共产军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可华北兵力空虚,冈村司令已经做得很好了,但要消灭共产军却不够,前段时间战争在平原地区,我军还能发挥火力优势,可一旦进入山区,现在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立高之助叹口气:“依我的估计,要消灭华北共产军至少要增加五个师团。”
“需要这么多?”梅津美治郎有些惊讶。立高之助点点头,坚决的说:“共产军最大的武器是支那民众,你很难分清,那些是普通居民那些是共产军,他们的战术往往是打击我军的后勤运输线,对共产军的作战没有前线后方区别,即便占领区,也不是安全的。现在更困难的是,支那政斧开始支持共产军,”
“是这样啊,”梅津美治郎轻轻的说:“五个师团,上那去找五个师团。”
立高之助没有答话,这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各个战场都兵力紧张,苏俄战场,关东军的兵力同样不足,只能以满洲军替代,整个作战部队有三十万满洲军。
“唉,”梅津重重的叹口气:“华北稳定才能支持满洲,立高君,努力吧。”
“哈依!”
立高之助很快办完交接,乘火车到北平向华北派遣军司令部报道,冈村宁次对立高之助的到来很是高兴,立刻把他介绍给司令部的军官们。
冈村上任后,华北派遣军司令部人事变化很大,原参谋长笠原幸雄调任关东军十二师团师团长,现在苏俄前线,新任参谋长是安达二十三中将,立高之助熟悉点的就剩下情报课课长西村。
面对满面春风的立高之助,西村心中很是纠结,立高之助调到关东军后,他失去目标,无法继续调查,因此只得暂时停止,华北治安作战的顺利,没有解除他的猜忌,因为立高不再华北。现在又回来了,但地位更高,是不是重新恢复调查,西村心中实在拿不定主意。
“课长,立高君在苏俄战场上的表现非常出色,他不会是支那间谍。”青城小山看出西村的犹豫,他不相信立高是间谍,否则很难解释对苏俄作战达成的突然姓,也难以解释,南下作战的突然姓,这些情况立高是非常清楚的,特别是突袭苏俄。
“这不能说明什么,袭击苏俄和南方虽然成功,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帝国的战线也拉长了,对支那的征服也遥遥无期,如果说对美英开战不可避免,但苏俄不一样,青城君,关东军本是帝国的战略预备队,现在这支部队已经投入到苏俄战场上,帝国再也没有可靠的战略预备队,一旦出现危急,就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可是北进是没有错的,与德国联合进攻苏俄,首先打垮苏俄,是正确的战略选择,德军没能攻下莫斯科是德国的失败,我们尽力了。”青城小山分辨道。
“是呀,这就是让我不明白不理解的地方,”西村叹口气,对立高之助的怀疑完全没有证据,只有那么一点点,可作为谍报人员,就算一点也不允许。
“支那人在二十五年就开始向帝国派遣间谍,他们在朝鲜人中选择对象,上海抓住的那个渝城间谍,就是这样混进帝国的,还进了重光堂,我们在上海的所有行动都被支那人掌握了,两次津浦路作战,甚至长沙作战的失利都与他有关。想想看,二十年前,主持这事的正是支那将军,真是太可怕了。”
西村想起这个就心有余悸,前不久去上海与河久小五郎会面,河久向他通报了这个情况。发现这个间谍虽然是个意外,却也是影佐征昭长期以来坚决支持发展特工总部的结果。
那是几个意外,几个造成惨重损失的意外。
大泽象往常一样,到咖啡馆与罗文定接头,罗文定也象往常一样在经理室接待大泽,但出门时却遇上了意外,大泽没有注意到门外,与开门进来的人撞在一起,那人开口就骂,大泽当然没有让步,抬手就给了那人一耳光,那人随即把枪掏出来了。
“八格!”大泽一句话便把那人的枪吓回去了,罗文定连忙过来劝,大泽也不想生事,顺水推舟,当他离开后,那人看着大泽的背影恨恨的骂了句。
“文兄,已经没有租界了,现在是曰本人的天下,算了,算了。”罗文定把文彪和他的三个手下拉到厅里坐下。
文彪现在是特工总部行动队小队长,他原是张啸林的门人,张啸林被暗杀后,他依旧在特工总部,成为吴四宝的得力干将,今年夏天,吴四宝被曰本人毒杀后,他却升了一级,成为特工总部行动组六个组长之一。
“大哥,这小曰本到这来做什么?”待罗文定走后,文彪手下的一个弟兄有些沮丧的嘀咕道,本来挺高兴的,所以才来这里喝点咖啡,学学洋人的派头,却遇上这种事情。
文彪没好气的骂道:“谁知道这小瘪三来做什么。”
说完之后,文彪忽然觉得那个曰本人好像在那见过,文彪有个奇特的本领,凡是他见过的人,他都能记得,正是这个本领,让他在秘密世界中如鱼得水。
“这曰本人靠不住,”另一个带鸭舌帽的兄弟说:“吴队长死得不明不白,谁知道下一个轮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