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没有挽留,甚至没有送出汪公馆,他无比失望,陈璧君恨恨不平的骂道:“什么人养的狗,什么样的叫法。四哥,我看庄文革靠不住,不能指望他。”
“夫人说得对,没有他我们照样能成事,余汉谋不是在广东吗,派人和他联系,我就不信,没有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曾仲鸣随即提议。
“公博你是怎么想的?”汪精卫看着默默无语的陈公博问。
陈公博苦笑,然后才缓缓的说:“不管怎样,我认为最好不要影响党的统一,不能分裂党,我们国民党已经受够分裂的苦,所以,先生,即便要与曰本人展开秘密谈判,也要通报蒋先生,毕竟他现在是名义上的领袖。”
“那是自然,”汪精卫点头称是:“但我担心,蒋先生现在受抗战派将领包围,而且曰本人明确提出要他下台,我想等我们谈出结果再告与他。”
“先生,这不行,”陈公博神态坚决,这正是他担心的,目前中国的现状看,没有蒋介石同意的任何和平条约都不可能实现:“绝大部分军方将领都听蒋先生的,我们手上没有兵权,如果他不同意,战争照样继续。”
“公博,这你就太小心了,”曾仲鸣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一边玩着酒杯一边说:“只要我们能达成协议,那是广西李宗仁白崇禧,山西阎锡山,广东余汉谋,他们就会支持我们,国民也会支持我们,这样强大的压力,蒋先生也不得不同意。”
“仲鸣说得在理,”陈璧君站起来满脸讥讽:“公博,我看你是不是很喜欢当蒋介石的官啊,不就是一个省党部主任,别忘了他最得意的门生还是你的顶头上司,省主席。”
陈公博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摇头:“夫人,十几年前我就跟随先生干革命,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我这真是为先生着想。想想看,塘沽协定签订时,先生就因此背上骂名,而这次更甚,先生,。这次无比小心谨慎。庄继华有个意思其实是对的,宁可慢点,也不要太急。”
“庄继华,”陈璧君咬牙切齿的骂道:“迟早有一天,这笔帐要与他算。”
“先生,”陈公博继续劝道:“我不是不赞成和平,但此举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即万劫不复,先生一世清名即荡然无存。”
“公博,现在机会这样好,必须抓住,否则恐怕再也没有了。”曾仲鸣说,陈公博一向是汪精卫改组派的二号人物,在改组派中,如果说汪精卫是旗帜,陈公博就是实干家,改组派的大部分实际工作都是他在处理,在汪系人马中威望比较高。但陈公博对抛开蒋介石与曰本谈判始终持反对态度,这让陈璧君恼怒不已也不解其意。
陈公博很为难,从内心来说,他不赞成汪精卫的举动,但这十几年的经历已经在他身上深深烙下汪系烙印,如果汪精卫坚持要走这条路,他该怎么办?离开还是陪着他一起走?他不知道。现在他只有拼尽全力劝阻,不要走上这条路。
“机会?”陈公博摇头说:“仲鸣兄,是不是机会还要再看,如果曰本人真如庄文革说的那样,在我们采取行动后,突然提高价码,敢问先生,我们该何以自处?仲鸣兄,这是陷先生于不忠,所以我建议,让高宗武和梅思平继续试探,明确告诉曰本人,我们不能接受承认满洲国,不能赔款,不能驻兵,条约一经签订,他们就必须撤兵,三个月内恢复卢沟桥事变前的状态。”
“你,”陈璧君有些生气了,汪精卫及时制止,他打断她的话说:“公博的顾虑及是,这一点要向高宗武和梅思平说清楚。”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这一步非常险,恐怕到时候举国皆骂,汉歼之名逃不了,不过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民,绝非为个人荣辱,等和平来临,我就辞去一切职务,告老林下。”
见汪精卫说得悲凉,陈公博心里一酸,连忙劝道:“先生这是说那里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国家都需要先生。”
陈公博心情沉重的离开汪公馆,他不知道他的这番劝说是否奏效,汪精卫虽然没有什么定见,但陈璧君却权力熏心,有她在旁边鼓动,汪精卫的主意随时都会变。
等陈公博走后,陈璧君依然怒气难平,陈铭枢和庄继华相继上门,这让她感到奇耻大辱,那股火焰在她心中跳跃难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