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就防着这一手,渝城参政会的权力比别的城市都大,可以审核市政斧的各种议案,审查市政斧预算,国民政斧的参政会的参议员们羡慕不得了,而且渝城的参政员不是任命的,而是竞选的。
这个发现让那些主张明煮宪政的高兴异常,于是个别知识分子想竞选渝城市的参政员,这才发现竞选资格非常严格,一个在渝城居住满十年的条件,就把大部分新住民挡在门外。这个发现又成为他们攻击渝城的一个把柄。
“文革,我看是不是把竞选条件放宽点,那个居住十年的条件太高了。”张静江说:“已经有很多人来我这里报怨了,你可别小瞧了,都是些大知识分子。”
“要修正这个条件,必须要参政会修正,我个人没办法。”庄继华双手一摊,他清楚张静江提醒他的什么,张静江的意思是不要把大多数人挡在外面,要以团结为主。
“这样,让梅悠兰的报纸先放个试探气球,看看各方反应。”梅云天说:“不过文革,你这条件也太高了,十年,你自己都不够格,我看减半,五年吧。”
“多少年,让参政会的委员们定,哪怕一年我也认。”庄继华满不在乎,以前世的经验看,政策的制定非常漫长,既得利益者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权利。
“说起报纸,”李之龙站起来走过去提起水瓶给大家把水添上,边倒边说:“gcd在渝城设立鹩哥联络处,主任叫李k农,他们要求在渝城出版新华曰报。”
“有新闻出版条例在,就按新闻出版条例办,这事没商量,否则我们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庄继华正色道:“法律就是法律,不容许丝毫走样,必须严格执行。”
“文革说得对,”张静江点燃了一支大号雪茄:“新华曰报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大公报,申报什么的,你答应不答应,这个口子不能开,有人要说什么,不是还有个参政会吗,让参政会处理。”
李之龙心中微微叹气,他本来想劝庄继华对新华曰报网开一面,没想到庄继华的态度这样坚决,他倒不好开口了。
“在田,汪精卫那里有什么动向?”庄继华又把话题扯过来了。
“还能怎样,经常聚集些人谈什么和平,唉,这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现在全国抗战热情这么高,干嘛非要唱什么和平调,这汪副总裁,真的缺少政治眼光。”李之龙叹息着说,他为当初怎么佩服上这么个人感到懊恼。
“他才不是缺少政治眼光,”张静江喷出口烟雾,笑呵呵的说:“在田,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汪先生呀,他才是个明白人。你想想,以前,你的那位老师,论名望不如他,在党内的地位也不如他,可这些年,硬生生被压在副总裁的位置上,几次反蒋都是失败。现在随着抗战的推进,委员长的声望越来越高,他要是也主战,那不是为委员长添油加柴吗?所以他一定要主战和平,也只有这样才能与蒋介石分庭抗礼。”
原来如此,这下不但李之龙,连庄继华也明白了。这些天庄继华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要拉汪精卫一把,毕竟从广州到现在,刨去七一五分共,汪精卫还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错误;主和当然是不对的,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看到我们能打败曰本人,自然就会转变观念,可现在张静江一分析,他才明白,汪精卫是拉不回来的了。
大革命的教训早就让他明白个道理,政治家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说蒋介石四一二分共吧,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以分共为手段,将一批对武汉中央政策不满的军人和中央委员团结到他身边,与想削他权的徐谦邓演达对抗。
汪精卫既然是为了与蒋介石争权,那怎么拉都拉不回来,他绝不会放弃和平主张的,只有随他去了。
“曰本大本营的军务课课长影佐祯昭到上海了,担任梅机关的机关长,他派松本重治到香港与高宗武梅思平进行秘密谈判。”庄继华叹口气,这些情况都是大泽提供的,可以说汪精卫的展开的秘密和谈已经在蒋介石的严密监视下了。
“你说什么?”李之龙惊讶之极,有些不相信的问:“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委员长知道吗?”
庄继华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点头;李之龙一下就呆若木鸡,张静江轻轻叹口气:“汪兆铭完了。”
是的,汪精卫肯定完了,庄继华忽然打个冷颤,蒋介石要是拿到秘密谈判的证据会不会立刻逮捕汪精卫呢?这个念头象粒种子一样在他心里生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