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支那将军曾在这支部队服役,北伐时期是这个军第一师的师长。”大田补充后,果然从本间的脸上看到满意的微笑。
“哟西,”本间雅晴精神一振,两腿叉开,双手柱着指挥刀:“命令工兵加快速度,让坦克先过去。”
冲锋舟往来穿梭,大批曰军在南岸登陆,河面上工兵在忙碌的架桥,南岸的枪炮声更加激烈。
与本间雅晴的轻松相比,胡宗南却十分生气,也十分愤怒,他不知道情况怎么变成这样了。曰军占领濮阳,快打到黄河岸边他才得到消息,结果他带着七十八师连夜强行军赶到黄河岸边,可曰军却已经过河,幸亏过河的曰军不多,才被他围在滩头。
望远镜里,前沿的战斗非常激烈,浅浅的战壕根本无法士兵提供充足的掩护,寒冷的天气将土地冻得梆硬,匆忙赶来的士兵没有合适的工具挖掘战壕,勉强掘出这样一条浅浅的战壕,现在他们就在这样的战壕里抵御曰军炮火。
纵深里,军官正指挥士兵紧张的挖掘战壕,构筑防御工事。前沿枪声渐渐小了,曰军再次退下去,但胡宗南的脸上却没有笑容,眉头依然深皱,焦虑的神色溢于言表。他与七十八师师长李文和副师长林岳生各带一个旅分三路阻击,可现在那两路还没有一点消息。一个旅阻击一个师团,兵力本就单薄,可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指挥部里通讯军官正歇斯底里的呼叫另外两个旅,胡宗南放下望远镜很是不悦:“怎么还没叫通?怎么搞的!”
胡宗南又问:“宋希濂到什么位置了?”
七十八师参谋长吴允周连忙答道:“他们已经抵达黄安。”
“怎么才到黄安,”胡宗南的语气中有些气恼。
“已经不慢了,军长,”吴允周连忙劝道:“他们连夜出发,一夜行军上百里,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难为他们?”胡宗南不悦的反问:“军情不等人,要是赶不到,让曰本人全军过河,影响整个战役的发展,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吴允周叹口气默然不语,他清楚胡宗南这是着急,但这也怨不得宋希濂,按原来的作战方案,战争重点是北线和南线,南线要歼灭谷寿夫,北线的目标是进攻费县的一零九师团和三十二师团,按照这个计划,宋希濂布置在济宁是十分恰当的。可一战区这一纵敌,菏泽方向兵力薄弱的漏洞立刻暴露,宋希濂不得不强行军赶来。
“这打的什么仗!”吴允周忍不住抱怨起来:“李宗仁白崇禧就是把压力转到我们身上,庄司令也真是的,怎么就不据理力争。”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没争?”胡宗南没好气的说,自从接到命令后,第一军上下军官的情绪都有些波动,以第一军一军三万五千之众要阻击十万曰军,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且根据命令菏泽还要留下一个师,实际能投入战斗的也就两万人,曰军五倍于己,只有在黄河边挡住曰军,一旦让他们过河,这两万人是肯定无法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阻挡住曰军进攻的。
“联系上了,李师长来电,”通讯官抬头叫道:“曰军第二十四师团在董口和旧城两处渡河,李师长率467团和572团在董口阻击,李旅长率468团在杨庄阻击,伤亡很大,李师长请求增援。”
“增援?我这里没兵,叫他顶住!至少守两天!”胡宗南没好气的说。
“军长,”吴允周连忙劝道:“李师长那里兵力是薄弱了点,不如从军直属团抽调一个营过去。”
“预备队总共才一个团,现在就投入进去,若宋希濂无法按时赶到,以后怎么办?”胡宗南焦躁的说,一个师三个旅分成三路御敌,本来就是无奈的选择,处处抵御处处薄弱,处处被动,才一天李文那里就叫苦了,林岳生那里还不知道怎样。
“林副师长来电,”通讯官再次跑过来:“曰军十七师团田中旅团在北东村渡河,林副师长正与敌激战中。”
胡宗南略微点点头还好他没求援,现在情况基本清楚了,看看对面的情况,他略微沉凝下说:“从直属团抽调两个营增援李文,告诉他,这是最后的援军,再没有部队了,让他谨慎使用兵力。”
吴允周稍微楞了下,没想到胡宗南居然一下给了两个营,又不考虑预备队了?没等他问,胡宗南又说:“给宋希濂发电,限令他今晚八点以前赶到,告诉他,我这里情况万分紧张,兵力不敷使用。另外电令李铁军,抽调一个旅到前线。”
吴允周这下真的楞了,忍不住问道:“庄司令可有明令,菏泽必须有一个师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