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革给你请了个医生来。”张静江微微一笑。
蒋介石是第一次见冯诡,刚才介绍时张静江介绍的也是安徽代表淮北鬼才,没说他是医生,因此蒋介石略有些诧异的看着冯诡。
冯诡却摇头说:“我不是什么医生,不过将军的高足却有个好主意,可以有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之效。”
哦,蒋介石忍不住低呼一声然后看着庄继华,没想到庄继华却推推曾扩情:“扩大哥,你把你的主意给校长说说,看看行不行。”
蒋介石这下更奇怪了,他完全没想到居然是曾扩情而非庄继华,所以他严肃的看着曾扩情。
曾扩情有些紧张,他稳定了下情绪然后才慢慢的说:“校长,我…,我,北伐没能形成决议是因为苏俄有自己的打算,他们想促成吴佩孚与冯玉祥联合,先打垮奉系张作霖,所以他们不赞成我们北伐,而[***]是听苏俄的,他们自己没什么主张。学生以为,与吴佩孚这样的军阀联合无疑是对革命的背叛,因此学生主张把苏俄的目的揭露出来,让所有革命者都知道。”
“嗯。”蒋介石轻轻哼了声,等着曾扩情继续说下去,曾扩情却以为自己说清楚了,他停下来等着蒋介石的反应。蒋介石等了会,没听见曾扩情说话,抬眼看着他问:“然后呢?”
曾扩情一下就慌了,然后什么?我不是说清楚了吗?庄继华急忙插嘴:“扩大哥,具体你打算怎么做。”
曾扩情这才醒悟,他连忙补充说:“学生以为通过孙文学会的报纸进行揭露,联合民国曰报、群报、广州周刊等新闻报纸,所有的宣传都统一口径,主张北伐的是革命者、是左派,反对北伐的是妥协派、投降派、右派。”
蒋介石皱眉想想感到是个好主意,只是时间上稍显晚了。这是冯诡开口道:“在下有些话不吐不快,只是恐不入将军心意,还请见谅。”
蒋介石很客气:“先生请讲,蒋某洗耳恭听。”
“西山会议派的行为虽然错误,可是他们所说的某些话却引人深思,看看目前广东,[***]控制的力量,省港罢工工人大约三十万,各地农会大部分是在[***]的控制之下,会员高达五六十万,广州工会国共各得一半,各有十来万,广东各地党部,[***]控制了一大半,外省更加严重,湖南,安徽的省党部都是[***]受控制,这种情况再不抑制,恐怕几年之后就不是容共了,而是容国了。”
冯诡的话让蒋介石背心直冒冷汗,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冯诡,又看看张静江:“有这么严重?”
张静江点点头,他的神情有些无奈:“没有[***]吧,国民党死气沉沉,有了[***]吧,又面临被挖空的危险。难呀,难呀。”
蒋介石难以接受的喃喃:“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
“广州的革命气氛高涨,可是广州青年却是以加入[***]为荣,加入国民党为耻,为什么呢?[***]总是能提出一些很激烈的口号,迎合青年,我们国民党呢,却不能进行反击,一反击就被扣上[***]的帽子,在很多时候只能忍气吞声,因此我说曾少校的方案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个方案不能让北伐议案被通过,但可利用这件事情打击苏俄顾问,抑制[***]的发展,在宣传上为我们国民党赢回青年。”
庄继华直冒冷汗,这个冯诡怎么把打击[***]放在首位,他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把他拉来,急忙说:“这恐怕不太好吧,总理说过联俄容共的。”
蒋介石闻言又有些犹豫,冯诡却说:“这与总理的三大政策无关,也与容共不矛盾,容共是让[***]员遵照国民党的政策行事,如果他们犯错,我们也应该批评指正。”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革命阵营内部纠纷。”庄继华怀疑的问他,后者点点头说:“对,是内部争论。”
庄继华尖锐的说:“你能把争论控制合理的范围之内吗?”
冯诡反问道:“为什么[***]可以反对国民党,而我们不能反驳他们的错误?”
“当然可以,”庄继华辩解道:“我的意思是把争论控制北伐议题上,主要打击目标对准苏俄,而你的建议却是把打击目标放在[***]身上。”
“我看没什么,”张静江缓缓说道:“批评是相互的,他们可以批评我们,我们也可以批评,言论自由嘛,而且我们此举也是为了革命。文革,难道你就不想北伐?”
庄继华一时语塞,他们争论之时,蒋介石一直在默默的思考,这时他抬起头神情决然的说:“好,就这么办,慕沂,这事就交给你办,把声势造大点。”
曾扩情稍稍一愣,随即站起来,大声答应:“是,学生保证不让校长失望。”
张静江看着庄继华大有深意的笑笑,却对蒋介石说:“这样的话,介石,明天不但要出席大会,而且还要发言。”
蒋介石点点头,然后转头对冯诡说:“不知先生以后作何打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