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的小阁楼,清江圞的边上,清江中水润的泥土味道和着河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很淡,却恰到好处,坐在小阁楼中,人和大自然在这一刻似乎真正是零距离了。
这个地方外面的招牌写着“吊脚阁楼”是一家雍平的特色菜馆,但是从外面看,一点都看不出菜馆的味道,反倒就像是一幢民俗文化建筑。
吊脚楼是土家族的特色建筑,在蓉城这样的地方做这样一幢建筑是很不容易的,难得建筑师傅能把这幢建筑建设得如此含蓄,吊脚阁楼和周围的环境契合得很好,让人眼前一亮,却没有突兀感,端真是大师手笔。
这幢建筑是艾嘉夫妇的产业,现在艾嘉亲自在打理这块地方,菜馆的经营方式走的是私房菜的路子,走高端,目前来说,吊脚阁楼在蓉城的上层社圞会中是非常火爆的,虽然底蕴上比不了那些百年私房菜馆,但是其胜在走了民圞族的路线,这个亮点挖掘得异常到位。
在楼的一层,贵宾包房里面,张青云和严颂骏两人端坐在里面,桌上的几个菜式都很有土家特色,而房间里面弥漫的香味也是独特的土家人酿制的糯米包谷烧散发出来的,是一桌地道的民俗宴席。
这里的景色很好,撑起窗户,清江两圞岸尽收眼底。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城乡交界了,追溯着清江往上游走,两圞岸绿油油全是良田和果树。
节高集圞团卞辉煌这些年在蓉城发展了不少桔子产区,从这幢阁楼里面还可以看到那无垠的桔园,苍翠的桔园,现在正ā开季节,桔子树huā小,看不见,但是香味却能嗅到。
空气中那一种淡淡的类似青柠檬的味道,那便是桔ā开的香味这样的香味糅合进纷繁芜杂的大自然的味道中,依旧是如此的沁人心脾。
“都说青云你熟悉江南今天我才是真服了,这样一个好地方我就不知道,我真是白在江南干了这些年了。”严颂骏道,他边说边摇头,与其说他是遗憾不知道这个地儿,还不如说他是在借题发挥,就这样离开江南他心有不甘啊。
严颂骏被免职后,中垩央没有给他新职位而是让他进中垩央党校轮训学习,而这几天他滞留江南就是和张青云做工作交接,到今天为止交接完成,张青云私人请他吃饭,两人交交心,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够解圞开心结,能够把心态调整过来。
“严省,你这次去党校轮训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说过不久中垩央还得用你,江南的问题过不在你,组圞织上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张青云道,他夹了一夹菜抿了一口酒,神态非常的笃定。
“借你吉言!只是你接手我这个摊子,可能并不好开展工作。江南基本情况我都跟你汇报了,希望你老弟能够好自为之!”严颂骏道。
张青云笑了笑,眼睛望向窗外一语不发。他刚来几天而已,江南的各方势力就沉不住气了通过各种途径找关系、套近乎的都来了,当然,这很多都是假象,内面的障眼法可能不少,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各方是安的什么心思。
而面对这样的局面,张青云的方法很简单,以不变迎万变他来江南这几天,一不开圞会二不讲话,三圞不视察。他把大量的时间都huā在了约谈上,政圞府班子内部,政圞府办公厅副厅以上干圞部他都一一谈话,搞得整个省政圞府办公大楼紧张兮兮的,谁也不知道新任省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严颂骏闷头喝酒,眼睛偶尔瞟一眼张青云。像这样的情景,对他来说太难得了,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忙碌,习惯了众星捧月,像现在这般闲适的对酌,严颂骏已经很陌生了。
严颂骏的出身并不好,他小时候,是地富子弟家庭,从小吃了很多苦,受的教育也不行。现在他虽然是研究生的头衔,但是这个学历是党校的学历,说服力差了很多。
而且,自学成才,能学到知识,却没有读书的经历,也就没有读书人的那种心态。像现在这样在小阁楼里面对酌,外面风景如画,张青云面对这样的美景很沉醉,严颂骏却丝毫不觉得。
而在某种意义上说,严颂骏其实比张青云要功利得多,严颂骏爬到现在这样的高位了,其心性上面还不一定有张青云这般高度,患得患失是邪心,念善圞念恶是邪心,此情此景,严颂骏心中不定,又怎能和张青云有共鸣?
其实在严颂骏内心深处,他并不看好张青云的这次江南之行。严颂骏当初接呼。江南摊子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今天,他知道江南问题在哪里。他知道江南是个乱摊子,如果当时他有其他的选择,肯定不会考虑接江南这个摊子。
所以,他为张青云的选择觉得不可思议,张青云多好的条件,其在商圞务部多干点时候,多积累一点资本,熬点资历在下放,祖国江山如此辽阔,他哪里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