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尔萨斯仔细问了一遍梦魇袭击的细节。然后思忖着解释道：“沉沦魔以奥法师为捕猎目标，但是袭击频率很低，而且都是以大奥法师乃至奥法导师为目标。对于一般的奥法师，除非扭曲之环破损，否则很少会被袭击。”
“我的扭曲之环完好无损。”
“那就是你晋升4环时，扰动了灵性，或者说对真实的灵性大海，产生了一丝波澜。”
“这是为何？”杜克疑惑的问道，“不是说灵性爱我吗？”
“灵性是万事万物的集合，不分正反，所以有正面的灵性，自然也有负面的灵性。沉沦魔就是负面的灵性，你这一次晋升4环，搅动了灵性正反之间的平衡，或许因为这一点，才被沉沦魔盯上。”
“这一次我躲过了一劫，下一次，沉沦魔还会来找我吗？”杜克再问。
“老夫也不清楚。”瑟尔萨斯摇头，他并未经历过梦魇，“不过上议长大人经验丰富，我回去后就去拜访上议长大人，等我寻问清楚，再来找你……不过你既然能挡住梦魇，相信沉沦魔短期内不会再来。”
瑟尔萨斯说完，又补充一句：“在老夫看来，沉沦魔是循着灵性的波动而来，等你稳定在4环，掀起的灵性波动平复，沉沦魔就不会再盯着你了。”
“好！”杜克点头。
其实他并不怕沉沦魔再来，现实中袭杀，有月光牢笼可以抵挡，梦魇中袭杀更是千里送装备。
这一次留下三具分身，能让他打造一套奥术奇观联动体系，提前释放禁术。
多来几次。
他怕是能以4环大地奥法师之身，兼具7环晨星奥法导师的战斗力，直接超凡入圣。
“另外。”瑟尔萨斯临走前，又说道，“你去问问洛伦·山戈薇，身为风息领域镇守使，他能调动资源监察润物城的灵性之河，或许被你斩杀分身的沉沦魔，会泄露气息，正好剿灭。”
“我这就去问。”
瑟尔萨斯一走，杜克便触动洛伦·山戈薇留下的天空复制环，不一会儿，这台复制环便嗡嗡转动。
很快，洛伦·山戈薇的6环分身凝聚：“杜克先知，找老夫有事？”
“我昨晚被沉沦魔发动梦魇袭击，斩杀了分身，请洛伦阁下查一查灵性之河，或许能找到沉沦魔的气息。”
双眼精光一闪。
洛伦·山戈薇立刻应道：“你应当昨晚就联系我……我现在就出发调查灵性之河，等我消息！”
他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
翌日。
瑟尔萨斯还没来，洛伦·山戈薇却已经降临。
“杜克先知，老夫差点就捅了沉沦魔的老窝！”洛伦·山戈薇凝聚的6环分身，一脸疲惫，“昨天调查灵性之河，成功锁定了沉沦魔的气息，追踪之后，遭遇几具沉沦魔的围攻！”
“战况如何？”杜克挑眉。
“只斩杀两只沉沦魔，实力大约都相当于6环天空奥法师，还有几只沉沦魔又躲了起来。”洛伦·山戈薇摇头，“在灵性之河中战斗，实在不够便利，若在陆地上，老夫定能一网打尽！”
杜克对此唏嘘不已：“中心城，奥法圣城，灵性之河不知道藏着多少沉沦魔，你们能睡得踏实吗？”
洛伦·山戈薇抚须道：“你当五塔是虚设吗，之所以建造五座高塔，就是为了借助五座高塔的阵法，镇压这些沉沦魔。他们敢出来兴风作浪，就等着被净化成渣滓吧。”
自从圣贤屋维屋发明扭曲之环，奥法师们便渐渐壮大，不再提心吊胆哪天就堕落了。
沉沦魔的数量也渐渐稀少，只敢躲起来苟延残喘。
“击杀的沉沦魔，是怎样一种场景？”杜克问道。
“和奥法师死后差不多，不过尸首需要封禁起来，运送到奥法圣城交给专业人士研究。”
说着，洛伦·山戈薇笑道：“倒是杜克阁下你，运气真不错，斩杀一具沉沦魔分身，那可是好东西，等于凭空多了一个环轨道上的槽位……冒昧问一下，是几环分身？”
“5环。”
“唔，那也不错了。”洛伦·山戈薇眨了眨眼睛，似乎已经猜出来，杜克没有说实话。
杜克笑了笑，有些事情，无需戳破。
恰在此时，瑟尔萨斯分身降临，带来了关于沉沦魔的最新消息：“洛伦你也在呢……上议长大人自从冲击9环曜日失败，数十年间，遭遇了不下于十次梦魇袭击。”
“那上议长大人岂不是发了？”杜克咋舌，“这得斩杀几十具沉沦魔分身吧？”
“一个没有。”
“嗯？”
“你的扭曲之环完好无损，所以不觉得梦魇有多可怕。上议长大人的扭曲之环有破损，仅能勉强防御，他日常会犯糊涂，怕是就在修补自己的扭曲之环。”
洛伦·山戈薇接口叹道：“所以啊，一定要时刻检查扭曲之环，确保本心纯净，否则便永无宁日。”
瑟尔萨斯也感慨道：“这些沉沦魔，就像是苍蝇一样，整天围绕着有缝的鸡蛋打转。”
随即又补充道：“只是做个形容，没说上议长大人是鸡蛋，别多想。”
“没有多想啊。”
扯了两句淡，瑟尔萨斯说起了梦魇。
“沉沦魔和我们奥法师不同，它们沉沦之后，便成为了灵体一般的存在，横跨现实世界与真实灵性大海之间……”
从现实世界攻击，便是沉沦魔的本体，相当于一位强大的奥法师。以真实灵性大海为跳板，用投影攻击灵海，便是梦魇袭击。
因为沉沦魔无法离开灵性之河太远，故此一般只能潜伏在奥法圣城、中心城这样拥有灵性之河的地方。
所以也只能在这些地方发动攻击。
除此之外，便只能利用真实灵性大海进行投影，跨越距离，侵入奥法师的灵海之中。
“扭曲之环松动，很快就能被梦魇侵袭，最终迷失本心，沉沦为魔。”瑟尔萨斯说道。
“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杜克点头。
沉沦魔不能离开灵性之河太远，梦魇又要进入灵海，而恰好杜克的灵海中有九环小艺存在，任何沉沦魔敢进来，就是给杜克送槽位。
说完了梦魇。
瑟尔萨斯又聊到另一个话题：“暴风帝国已经发出外交照会，准备派遣使团来访我国，交流烙印之环、灵犀之环与光信之环，另外还点名想要与杜克你当面交流。”
“暴风帝国的使团？”杜克挑了挑眉头。
然后说道：“我4环尚未稳固，极有可能再遭沉沦魔袭击，亲自去奥法圣城不可能，只能分身交流。非要见我的面，欢迎他们来翠海市。”
反正没有自保之力前，杜克是打死也不愿意离开翠海市。
“你的大地复制环，也抓紧建造吧。”瑟尔萨斯说道，“现在的高级复制环，半个小时持续时间，太短暂了。”
“我会抓紧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请说。”
“博学至高塔最高审核委员会的全体成员，准备统一将高级复制环，放在翠海市。”
“放在翠海市？”杜克讶然。
“你这里灵性浓郁，我等整好过来沾沾光……是林顿·角蝉那小子提议的，反正高级复制环的效果比较勉强，干脆放在你的杜克贤者法师塔，方便日后交流。”
杜克欣然应道：“欢迎之至。”
显而易见，经过三环成就之后，众人已经认可了杜克的权威性，连带着认可了杜克贤者法师塔，有成为一方圣地的潜力。
洛伦·山戈薇闻言笑道：“最高委此举甚妙，杜克先知要开创洞微灵性时代，博学塔提前布局，妥善配合，或许这一天的到来不会很遥远。”
瑟尔萨斯并未否认：“光信之环的影响太强烈了。”
单纯论及技术。
光信之环比不上灵犀之环，但是光信之环带来的影响力，却是天翻地覆的强大。
正如翠海市联合塔的大屏幕上，播放的一条宣传语：“光信之环改变未来，莽荒大陆连成村落。”
光信之环一旦铺展开来，整个莽荒大陆都将被串联在一起。
人们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千里之外、万里之外的大小事情。对灵性奥法的探索，也不再需要各自为战，而是可以快速交流，不分时间，不分距离，随时沟通。
最重要的是，七塔联邦乃是灵性奥法的圣地。
大可借助光信之环对外施加影响力，领导整个莽荒大陆的灵性奥法体系，将人类打造成一个整体。
“这些年联邦对外的影响力，只有依靠奥术援助军团，展示我们的强大。有了光信之环，联邦对外输出影响就方便多了。”瑟尔萨斯哈哈笑道，心中自有一番雄心壮志。
洛伦·山戈薇则附和道：“暴风帝国乃是人类祖地，一直阻挡联邦向西南传播影响力，光信之环一出，暴风帝国再想阻挡，就没那么容易了。”
人类有十八个政权。
七塔联邦位于大陆东北境，一直被圣灵联邦、暴风帝国阻挡，难以向西南方向传播灵性奥法。
光靠一支奥术援助军团，影响力着实有限。
有光信之环传播灵性奥法，七塔联邦在灵性奥法领域的强大，才能更直接传播出去。
并且可以吸引更多人才，前往七塔联邦一同探索灵性奥法。
主导一国的灵性奥法，已经满足不了群星们，现在有了机会，他们想要主导整个人类。
杜克嘴角微微翘起。
他何尝没有主导天下的想法，而且等到光信之环完全铺展开，大概他也该升空为群星了。
届时正好扛起群星的大旗，以七塔联邦为根基，引导十八个人类政权，向着灵性奥法的下一座高峰攀登。
“这个世界还有无比广袤的地域，等待着探索。”杜克心中畅想，“群星梦境里的星星，我才点亮一小部分而已……而且我的目标可不仅是陆地，而是头顶真正的星空！”
星空有多大，在地球生活过的他，十分清楚。
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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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