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卿微笑道:“你?”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祁海,慢慢的道:“卖相是够的。只是可惜……”
祁海道:“可惜什么?”
白少卿嘴角一弯,道:“可惜——你不配!”说着,白色的大衣陡然张开,如同在天空中绽开了无数礼花,伸手一扔,一道粗重的麻绳脱手飞出,双手连弹,刹那之间,将祁海从头到脚打了十七八个结,如粽子一样捆在了椅子上。
这几下兔起鹘落,利索无比,连程钧都是一愣,更别说祁海了。
祁海一呆之后,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大声叫道:“你干嘛?”
白少卿拍了拍他的脸,原本笑吟吟的脸色扭曲得十分诡异,道:“我看你们不顺眼好久了。你西岭剑派是什么东西,一个两个都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这样的蠢货,名字和我九雁山并排同称,都是对我白少卿的侮辱,何况还妄想进我九雁山?我九雁山的事情,山上的阿猫阿狗都能说话,就是外面的人,别管他是东南西北派,还是什么紫白红绿宫。多说一个字,我也敲掉他满口大牙。我今曰就告诉你,梦要回家悄悄地做,出来在大街上说梦话,就好比白曰逛街光屁股,遇见看你不顺眼的,是要死人的。”说着伸手一抓,将祁海腰中长剑抽了出来。
那祁海拼命挣扎,只觉得全身空荡荡的,一丝真元也凝聚不起,叫嚷道:“这是什么法器,竟然能束缚我的真元,这样厉害?”
白少卿哈哈大笑,形状与刚才的好好先生判若云泥,突然转过头盯着程钧道:“草包就是草包。事到如今还问这是什么法器。哈哈,真笑掉了旁人的大牙。程道友,你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法器?”
程钧冷眼看着白少卿变脸,抱着肩膀道:“那不是一根裹了铁链的粗麻绳吗?”
白少卿大笑,道:“你看看,这就是正与邪的差距。祁海,你压根没发觉,紫霄宫中不能用任何法术和法器吗?你别挣扎了,凭你的身体力量,能从这麻绳铁链中挣脱吗?”
祁海喃喃道:“那……那怎么会?我……我堂堂西岭剑派的弟子,会被一条烂麻绳困住?你刚才放的那些光芒呢?”
白少卿冷笑道:“不过是惑人耳目——这点小计俩,连三岁孩儿都蒙不住,什么西岭剑派亲传弟子,真可笑。你的感觉迟钝的不如一头家养母猪。刚刚在承天观,我扶你上云端来的时候,就已经用剑祖的剑意测试过你了。你懵然不知,是不是?”
祁海愕然,程钧暗道:果然。白少卿刚刚拉扯祁海的动作十分突兀,那时候就将剑祖的剑意藏在掌心,只要一碰触,便有结果。若不是程钧本身认得这个剑意,就是他也未必能察觉得到。
白少卿道:“你想知道你测试的结果吗?不好意思,没有结果。倘若你能跟剑祖哪怕产生一丝联系,就算你居心险恶,我也给你几分面子,算你有恶心人的本钱。可惜啊,你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你没法到九雁山恶心我们了。你唯一恶心的只有剑祖,剑祖和你接触了一刻时辰,都要吐了。”
说着,他冷笑着将剑从祁海的耳朵上擦了过去,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道:“你这样的家伙,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西岭剑派堕落到什么地步的,与其给你那个稍微有点脑子的师叔丢人,不如早早死了干净吧。”说着举起剑,狠狠地向下斩下。
当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白少卿的剑斩在一把横贯而来的青锋上。
白少卿转过头,瞪着程钧道:“你敢阻拦我?”
程钧手一抖,剑刃颤抖,发出“铮”的一声龙吟,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既然冲我来,鸡也不用杀了。那就到此为止吧,别给九雁山惹事了。”
白少卿神色中傲意森然,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为了这个草包,脏了我一条麻绳已经罢了,不值得再脏一把剑。程钧,我也看你不顺眼好久了。你给我出来。”说着伸手一丢,把长剑掷了出去,擦着祁海的脑袋飞过,祁海只觉得脖子一凉,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白少卿看也不看,负手而出。
程钧淡淡道:“正合我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