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刚才也尝试过靠近苏问姽，寻求一些适当暧昧亲近的距离。
可每当他靠近了，苏问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同时也会退后跟他拉开一小段距离。
一来二去的，他也不好再继续了，免得看起来像个想摸女孩子手的变态。
他以为是因为男女有别，苏问姽才无意间遵循意识去拒绝和他的近距离接触。
但如今，他看着苏问姽很自然地将双手接触到季衍风的手上，两人肌肤细纹的亲密一圈一圈地仿佛相互缠绕，没有丝毫的抗拒。
如果说苏问姽是有意识地抗拒自己，自己反而还不会这么难受。但苏问姽的下意识退半步的动作，才是最伤他的。
尤其是看到季衍风能和她这么亲近、而自己不可以后，男人深处的尊严实在是受到了些许打击。
他小跑到自己包里倒腾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水和药膏，走到苏问姽面前。
“你还需要吗，我这里有药，你擦一下吧。”
苏问姽伸张了一下手指，抱歉地笑道：“谢谢学长，我这都已经包好了，不用了。”
看了一眼时间，又道：“我不练了，你们先练吧，我去买点吃的。”“好。”
场景中，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空气中充斥着尴尬的沉默。
......
季衍风转了转手腕，“打一场？”
林渊哲轻轻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运动护腕，温润一笑，“好啊。”
两人对视一眼，眸里暗潮涌动，同时朝网球场上走去。
“哎，那两个帅哥要对打哎。”
苏问姽买完吃的回来后，就听到这句话。
她眉梢一挑，下意识往季衍风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他走进了网球场里，而他对面正在弯腰做热身的是林渊哲。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眯着眼睛往季衍风的手上一望。
果然看见季衍风握网球拍的手换成了左手。
......她就知道，季衍风挑衅人的方式还是没变。
从她小时候说网球王子里的越前龙马很帅之后，季衍风打网球时就老喜欢学越前龙马用左手握拍，甚至还专门起早贪黑地练了左手，可恨的是竟然还练得不错。
所以在刚上初中青林学府时，在一大片用右手吭哧吭哧练网球的初一学生中，用左手还用得游刃有余的他成功耍帅赢得了一大片迷妹，天天在她面前炫耀，把她气得个半死。
长大后性子低调些了，他也就不经常用左手了。但一旦有了他想挑衅的人，他就会换成左手拍，以此羞辱对方——
你不配我用右手打。对手用不擅长的手跟自己打，换谁都会不爽。
所以林渊哲的脸色显然也有些不好，但也没发脾气，只压低了声音道：“你又不是左撇子，确定要左手跟我打？”
季衍风往地面弹了弹网球，“我打网球惯用左手。”
意思就是不是故意挑衅。
这解释让林渊哲的脸色刚转好，却又听见他勾唇说了一句——
“而且，对付学长你，用左手我才能做到游刃有余。”
看起来逻辑不通，实则逻辑很通，这一番话似褒似贬，听得林渊哲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才绕明白。
敢情这还是在挑衅他！
他默然片刻，转头朝苏问姽喊道：“我要是赢了晚上请你吃饭！”
苏问姽很配合地摆摆手，“学长加油！”
林渊哲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季衍风那足以让高楼瞬间化为平地的眼神。
好家伙，林渊哲弯下身子，双手握拍，表情如临大敌。
这一场，可不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