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喻言笑起,“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苏缈气得想吐血。
臭小子你怎么回事?
小时候不是挺聪明的吗?长大以后怎么就变蠢了,别人说你就信?
然而,苏缈再气愤,在一旁骂得再凶,他都听不到。
她就这样看着,听着。
看着亓官莳怂恿苏喻言跟谢忱作对,以及哄骗苏喻言利用血缘关系骗谢忱离开梦岚山。
苏缈怒目瞪着亓官莳,只恨不能撕了他。
可能是关心则乱,她忽略了苏喻言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锐利目光,掩盖在温和面容之下。
半个时辰后。
谈话结束,苏喻言起身告辞。
亓官莳起身相送,“万分期待苏先生的好消息。”
“告辞!”苏喻言语气轻淡。
苏缈还在气头上,骂骂咧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蠢,也不知道你像谁。
你妈我可生不出你这么蠢的孩子,反正你以后出去别跟别人说我是你妈。
绝逼是遗传谢忱那货。
苏缈紧跟在苏喻言身后,嘴里叨个没完。
就在苏缈跟着苏喻言的脚步,正要离开亓官莳的书房时,她倏然听到了书房屏风后传来微弱的动静。
脚步停住,转身回看。
在这短暂停顿的功夫,苏喻言已经快步消失在眼前。
苏缈没有选择跟上苏喻言,而是回到亓官莳的书房。
目送苏喻言消失在眼前,亓官莳脸上虚伪的笑容收起,坐回到沙发上,屏风后人影微动,瞬间出现在眼前。
苏缈惊诧。
屏风后的人竟是严珺。
他走到亓官莳跟前,恭敬的喊了声,“主人。”
“见到她的儿子,是什么感觉?”亓官莳眯起眼睛,端起手边的咖啡杯。
端起才发现杯已见底。
严珺立即会意,为他倒咖啡,一边倒一边回,“没有感觉。”
“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亓官莳目视手中的杯子,待倒好咖啡便收回。
“还以为你刚设计杀了他的母亲,现在看到他会有那么一丝愧疚之意呢,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你喜欢之人的儿子。”www.
后面喜欢二字刻意加重了语调。
严珺垂首放下手中的咖啡壶,琉璃制的壶不堪动荡,咖啡液在咖啡壶里激荡,发出微弱的声响。
亓官莳停下喝咖啡的动作,斜睨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严珺心下凉透,大气不敢喘。
苏缈盯着严珺。
这货喜欢她?
还有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设计杀了他的母亲。
是末世那个时候?
现在她脑子越来越乱,感觉很多事情的顺序都乱了。
亓官莳接下来的话为苏缈解了惑,“罢了,这也不怪你。”
“你会喜欢上她也正常,毕竟这位可是曾名动天下的主,就连相柳那条臭虫都没能抵抗得住,更何况你。”
他浅抿了口咖啡,“追根究底还是要怪姬家的人多管闲事,要不是他们,早就能拿到她的尸体了。”
严珺出声打断,疑问道,“主人,她的尸体真的那么有用吗?”
“当然。”
放下咖啡杯,从沙发上站起,行至窗边,“天师说到底只是一阶人类,人类葬妖,岂是家族传承就可以做到的。”
“成为葬妖师需要经历万千考核,其中苦楚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她是史上第一位女葬妖师,同时也是最年轻的一位葬妖师,可想而知她的灵魂有多强悍。”
他转过身,凝视严珺,“若能吞噬掉她的灵魂,炼化她的肉身,必将不再饱受力量逐渐消散的痛苦折磨。”
世间有世间的规矩,力量消散是必然的结局。
妖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未免伤害人类,力量注定要消散,妖也注定要消失岁月的长河里,除非……
严珺抬眸,“除此就没有其他方法了?”
“当然有。”亓官莳扫了他一眼,随即怪笑一声。
想要不消亡,除非葬妖师愿意出手。
显然他不愿意多说,没有继续跟严珺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换了话头,“这次务必要拦住姬家的人,别让他们再来坏我的好事。”
“是。”严珺点头。
他转身准备退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停下,“主人,那小子真的会对付谢忱?”
他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亓官莳轻笑,“他对不对付谢忱都不重要,他不对付谢忱,我自有办法让谢忱以为自己被这小子对付了。”
“父子相杀的局面,我期待很久了。”
严珺听完点点头,利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