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脸色瞬间煞白,无心与曹国舅纠缠,身躯瞬间化作一道白光,直奔木窗而去。
曹国舅全力催动体内法力,极速冲向前方跳跃的白光,眼看着白光越来越远,一狠心,咬破舌尖,张口喷出一道金黄色仙火,狠狠砸在白牡丹背上。
“轰”的一声,白牡丹被硬生生打飞了起来,身躯撞碎木窗,翻滚至街道上,接连滚了数十圈才勉强灭掉后背上的仙火。
这时,其余四仙纷纷飞落下来,吕洞宾手中握着一柄铁剑,看着包围圈内满身狼狈的白牡丹,瞳孔猛地一缩:“怎么是你?”
白牡丹倒吸凉气,强忍着后背上的剧痛与灼热,抬头直视他双眼:“洞宾,好久不见。”
吕洞宾面色隐隐涨红,厉喝道:“回答我,怎么会是你?”
白牡丹微微一笑,身上莫名浮现出一股破碎美感:“为什么不能是我?”
吕洞宾咬紧牙关:“若早知道当初放了你,会导致这么多人受害,我那时便该杀了你。”
白牡丹缓缓张开双臂:“我欠你一条命,你今日便来取吧。”
被五仙包围,她自知今日已难逃生天。
花龙那厮,是决计打不过五仙的。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吕洞宾疾步来到她面前,将铁剑抵在她胸口。
“你还爱我吗?”
白牡丹忽地问道。
吕洞宾:“……”
其余四仙:“……”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情情爱爱?
“我心里只有大爱,即爱众生。”吕洞宾嘴唇颤动了一下,狠心说道。
白牡丹笑了,喃喃说道:“我也是众生之一啊,你还是爱我的。”
“噗!”
话音刚落,她身躯猛地向前一挺,任由铁剑穿透自己胸膛,却张开双臂,抱住吕洞宾的身躯。
吕洞宾身体瞬间僵硬了,其余四仙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但凡是白牡丹动手,便叫她灰飞烟灭。
“愿此后,随侍君,长长久久。”
白牡丹展颜一笑,身躯突然化作一道璀璨火焰,焚烧了吕洞宾手里的铁剑,将剑身化作一滩铁水后,旋即附魂于其上。
以身殉剑。
片刻后,铁水渐渐凝聚成一柄赤红色仙剑,神光内敛,剑气冲霄。
“这白牡丹,真绝。”
铁拐李喃喃自语。
自知必死,便以身殉剑,身化剑灵,成为吕洞宾的仙器。
如此一来,其余八仙难道还能将她魂魄抽出来灰飞烟灭不成?
更重要的是,从此往后,她便能永远留在吕洞宾身边了。
一个绝字,恰如其分。
吕洞宾挥舞了一下手中赤红色仙剑,扭头向其他仙家说道:“妖孽已除,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齐刷刷看向铁拐李,铁拐李很给面子的说道:“那就到此为止,回去吧,给韩湘子说声。”
不久后,五仙一同回到曹府内,却见韩湘子与艳彩坐在内院凉亭内,身旁站着两名宛如仆从般的男子。
“湘子。”汉钟离率先搭腔道。
秦尧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道:“你们这個点回来……抓住那残害百姓的妖孽了?”
吕洞宾默默抽出手中仙剑,面色复杂:“她在这儿?”
秦尧微微昂首,仔细感应片刻,扬眉道:“白牡丹?”
“正是她。”吕洞宾还剑入鞘,试探道:“湘子,你说这剑我该不该留?”
秦尧淡淡说道:“留不留在你。你想留,就留着吧,终究是寄托过情思的人。”
吕洞宾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自家兄弟不会让自己为难。
“这两位是?”铁拐李抬头看向张果与蓝采和,好奇地问道。
秦尧指了指蓝采和,道:“他身上有印记,体内有神性,应当是八仙之一。”
铁拐李眼中闪过一道神光,清清楚楚望见了蓝采和身上的印记与神性,错愕道:“这次竟没通过太白金星的指引,我们便找到了第七位仙人?”
秦尧心说:要不是我开了剧情挂,就算你们知道指引,短时间内也找不出蓝采和,中间必然还要经历各种磨难。
或者说,各种乱七八糟的支线剧情。
“那旁边这位呢?”汉钟离兴致勃勃地问道:“他是不是我们八仙成员?”
秦尧开口:“不清楚,你们几個可以好好看看。”
随即,众仙纷纷打开天眼,仔细观测向张果。
张果满眼期待地看着众仙,结果却越看心越凉。
这五位仙人,居然没一個对他点头的。
“他看起来不像。”汉钟离道:“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出彩的地方。”
张果:“……”
不像就不像呗,骂人干什么?
“那就不是。”铁拐李沉声问道:“蓝采和,你可愿为苍生大爱,舍弃自我小爱,羽化登仙?”
蓝采和看了秦尧一眼,见其对自己微微颔首,便道:“我愿意!”
铁拐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诸位,请与我一起导化采和登仙吧。”
当即,六仙合力,催动仙法,沟通蓝采和体内的神性,充能般为其身躯内注入大量法力,使得他迅速脱去凡胎,成就仙躯。
而就在他灵魂即将成仙之际,铁拐李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块灵石。
灵石出来后,自动飞升而起,如水滴般融入进蓝采和仙躯内。
“唰~”
刹那间,蓝采和周身毛孔中放射出无尽光芒,身上的衣服在这光芒中迅速变化成白金色仙衣,场面就和铠甲勇士变身一样。
秦尧真的很想吐槽这设定,但最终还是算了。
吃着八仙全传这碗饭,转过头来就要砸人家的锅,未免有点不太地道。
“恭喜道友成功升仙。”不久后,当蓝采和如一片落叶般从天上缓缓落下来时,众仙同时说道。
“多谢各位道友。”蓝采和回礼道。
张果心里酸的不行,就连虚假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用后世的话很好解释这种心理,即为: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现在他“兄弟”已经开上了路虎了,可他自己还是孑然一身,啥都没有着落,怎能不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