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来到白君屠的房间,我抱拳道:‘白盟主好,不知唤谢某前来有何要事?’白君屠笑道:‘谢大侠请坐,老夫久仰谢大侠之名,今日找你来相互交流一下,并无它意。’我道:‘原来如此,想必盟主到少林寺已有些时日了。’白君屠点点头,说道:‘是的,前天晚上到的,燕王代父祭天祈福,是江湖也是国家的大事,怎能不来参加呢?’我道:‘不错,燕王为国为民,倍受百姓爱戴,我姓谢的第一个拥护他,将来皇帝宝座也必定是他的。’白君屠道:‘噢,谢大侠何以见得?’
“我道:‘这不明摆着的吗?大破蒙古奈尔不花,这使王爷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仅次于当今陛下,此次代父祭天祈福,说明陛下已经把燕王当做接班人了,否则,这样拉拢人心的事,陛下为何不交给其他的王孙贵族去做,而偏偏交予燕王呢?’
“白君屠点头微笑道:‘谢大侠说得有理,只是我听说当今的太子殿下是朱允炆,而非燕王。江湖传言,燕王月前回朝探亲,仅仅在朝留了一天,谢兄可知其中缘故?’我当时的确不知,大是吃惊,说道:‘有这样的事?从北平回朝探亲,这千里迢迢的,怎会在朝只留一天呢?’白君屠道:‘不仅如此,他们一家回朝,此次祭天祈福却是只有王爷王妃前来,他们的三个孩子还留在宫中,这又是何故,谢大侠可曾想过?’
“我哪里知道,连连摇头。白君屠严肃道:‘据我所知,燕王在朝遭奸人暗算,朱元璋不分好歹,准备撤销燕王的封地,是燕王一再请求代父祭天祈福才躲过一劫,可是三个心爱的孩子却被留在宫中当作了人质,永远不能回燕地。’我闻言大惊,怒道:‘朱元璋真是人老昏庸,怎能如此对待燕王呢?’哎,当时太过恼火,说话乱了分寸,直呼太祖名讳,实在不该。”朱棣苦笑道:“谢兄乃是豪兴之人,无妨。”
谢峰云道声谢,继续道:“那白君屠道:‘其实原因很简单,朱元璋为了自己的孙子朱允炆将来登基后能天下太平,就只好忍痛割爱,向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了。’我闻言大怒,一拍椅子,说道:‘如此父亲,真是……’当时准备骂人,毕竟不敢。白君屠又道:‘有什么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嗨嗨,当时我的牛脾气又来了,竟大骂道:‘朱元璋这老儿,先前无缘无故害死那么多有功大臣,想不到在他临死之际,竟又要迫害自己的儿子,真是可气。’”讲至此,抱拳对朱棣道:“王爷见谅,我一时气愤,还是骂了太祖,是在该死。”朱棣叹道:“谢兄还是继续讲吧,我也想知道白君屠的阴谋。”
谢峰云自知朱棣苦心,接着道:“白君屠嘘嘘有声,说道:‘谢大侠慎言,小心隔墙有耳。’我冷哼一声,说道:‘我姓谢的敢说敢当,怕个什么?’白君屠竟立马陪笑道:‘是,不过燕王实在是冤枉,谢兄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为燕王说两句公道话,必定能受江湖朋友推崇、燕王爱惜,弄不好王爷还会请谢兄为门臣,岂不是正合谢大侠之意?’
“我闻言,心中甚喜,却道:‘只要能为燕王伸冤,我受不受人尊敬倒是无所谓的。’白君屠抱拳道:‘谢大侠侠义,真是当世第一。’一旁的白明奇也道:‘谢大侠不愧游侠之名。’我当时确实有些飘飘然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白君屠当成知己,相谈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日薄西山,我才离去。
“其实,少林在三十年前就专门为祭天建造了一个祭天台,台的周围方圆十丈空荡无物,是为参观之人准备的站立之地。六月十五日清晨,群豪侠都站在台下。台上放有猪头等贡品,香烟袅袅,王爷独自站在台上,三拜九叩上香六柱之后,面对群雄,大声道:‘宋室暗弱,贪官污吏压民欺弱,深遭百姓痛恨,不仅如此,宋室皇帝不知自爱,以致中原大好河山陷于夷狄之手近百年,此乃是中原之辱。可是苍天有眼,降下我父,经过长达数十年的努力,终于赶走夷狄,一统我中原,建立大明江山。三十年前,我父为了大明百姓安居乐业,首次登上少室山,向苍天祈福,希望上天忧怜,使我朝百姓安居乐业。不出父皇所望,天下果然太平,人民丰衣足食,无天灾**。这说明向天祈福是有效地,也说明我父是天之娇子无疑,否则上天怎会同意我父的祈求呢?我父在位三十年来,忧国忧民,以致最近龙体有恙,作为儿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代他向天祈福,一来希望我朝万世传承,百姓安居,生活美满,二则希望上天庇佑我父早日康复。’说至此,又跪下,抱拳对苍天道:‘老天在上,我朱棣今日代父向你祈福,希望你赐福于大明王朝,使我朝万世传承,我父万岁。’说到此处,伏地不起,群侠闻言,亦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声震天,传遍万里。直至中午,祈福方毕,中午午宴群雄,群豪侠聚在一起,虽是素菜,可是有酒,群侠还是能接受的。少林弟子急急忙忙,为群雄准备素菜,可不曾零乱过。他们殷情款款,让群豪侠尽情,实在是让人佩服小师父们的定力。哎,柳兄你当时没在场,没见到那气势,可真是更古未有。”
柳进道:“那时间我在江浙一带游历,错过祭天祈福大典,实是遗憾。”花妍道:“我和小白当时在游玩黄山,得失之间,差别不大。”
谢峰云微微一笑,继续道:“也是。在群宴的时候,白君屠前来给我敬酒,我当时不知他有什么阴谋,因此大是高兴,哪会拒绝?猛喝一坛后,大着舌头道:‘白前辈,江湖人都说乌衣楼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现在我才知道,那些人是胡说,来,我敬两位前辈一杯,先干为敬。’我当时已经很醉了,说话声音特别大,旁边的人闻言,把目光全部投来,看着白君屠一桌人。现在想来,想必白君屠的脸色很难看。
“我那时刚刚说完,就有一打扮阔气的公子笑道:‘这位兄台说得不错,“八荒剑无光”之誉只怕是有些托大,想当年“一刀双剑”是多么的威风,天下无人不佩服,要是有人想凭一根棍子就来当天下第一,怕是难令大家信服。’那公子说话真是尖酸刻薄,处处都是为‘一刀双剑’,竟把白家枪叫做棍子,这岂不是对白君屠的莫大侮辱?白君屠被此人冷嘲热讽的脸上无光,正待发作,却闻白明奇冷笑道:‘阁下是何人?口出狂言,处处为一刀双剑辩解扬名,是何道理?’
“那年轻公子凌然道:‘你又是何人?“一刀双剑”早已名动江湖,只是最近十几年内少自行江湖而已,又何须我为他们扬名?’旁边也有人附和道:‘“乌衣枪法”崛起于“一刀双剑”之后,很难说清四者之间谁强谁弱,若要一刀双剑三位前辈出山与白大侠一较胜负,怕是不现实,不过幸好他们都有传人在,若是传人切磋一下,自然知道是枪厉害,还是剑法神通,亦或是刀法精妙。’那年轻公子笑道:‘此计甚妙,只可惜断水刀的传人刘水月已隐迹江湖,与其妻凤凰阁主逍遥在贺兰山中。至于剑圣的传人黄志文,听说就是最近江湖盛传的“百变财神”,也是深得剑圣“菩提千剑”真传。不瞒大家,我就是柳进,剑神正是家父。’说完哈哈大笑三声,甚是得意。柳兄,你猜猜那个自称是你的人到底是谁?”
柳进听至此,也甚是奇怪,心道:“我那时本不在少林,那个‘柳进’断然不是自己,再说那时间自己名气也不大,他没有必要借用自己的名字。”道:“不知,到底是何人?”徐薇儿笑道:“是自己人。”众人惊奇。
谢峰云笑道:“是的,确是自己人,那年轻公子刚刚说完自己是‘柳进’,就有一人疑问道:‘我看阁下不是柳小白,不久前,我在江南“名舟画舫”上见过他,虽与你有几分相似,可是说话的声音绝不是你这般。’那年轻公子眼睛一转,说道:‘定是你弄错了,剑神之子怎会在名舟画舫上出现呢?’那人道:‘怎会弄错?你以为他叫柳小白是怎么来的?就是由于被风中莺吓跑,才被大家叫做小白的。’他说完,群侠大笑,看样子都知道柳兄你被风中莺吓跑的事了。柳兄,现在你该想到她是谁了吧?”
柳进笑道:“知道了,她是我姐姐,我想她当时一定是女扮男妆。”花妍嬉笑道:“小白,柳姐姐长得一定很美,扮成男子定也英姿飒爽,是吧?”杜晓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呀,柳姑娘美若天仙,扮成男子亦是潇洒风流,我当时真是自叹不如。”谢峰云笑道:“何止是你,我当时暗自赞道:‘好一个白面俊美的男子,江南水乡果然多书生。’那真是水灵灵的。”花妍大笑道:“谢大哥,什么叫水灵灵的?”谢峰云道:“就是你这般。”花妍道:“哎呀,我好想看看柳姐姐,想来定是比我漂亮了。”柳进道:“谢兄,下来呢?有人说我在名舟画舫出现,我姐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