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话 “不可伤害之人”
“咦?”
发飙中的冯侃明显地感到了不对劲,因为炽龙牙的“火力”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猛然间消褪了下去,晶莹剔透的剑身也变回了原来那种灰蒙蒙毫无光泽的黄褐色珐琅质质地。
“喂?罢工吗?话说咱貌似从来都没拖欠过你工资吧?”
“话说你貌似从来就没发过我工资好不好?!”
“炽龙牙”中气十足的吐槽让冯侃稍微放下了心,看来并不是它本身出了什么问题呢!
“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呢。”
“喂喂喂!这是你自身的问题,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我说拍档啊,难道你就完全了解你自己吗?弗洛伊德说过……”
人常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死敌,最不了解你的人是你自己。
“嘿?!你tm跑这给我上课来啦?”
可现在是讨论这种哲学问题的时候吗?看来炽龙牙已经被冯侃给带坏了——这家伙已经越来越贫,越来越不着调了。
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千军万马包围当中就这么开始互相打屁起来了,而周围的伯纳多军这会却也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继续采取攻击行动。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墨岚周围方圆两三百米的地方因为炽龙牙方才的发威已经都变成了熔岩区,赤红的岩浆冒着蒸腾的热气咕嘟咕嘟翻滚着泡沫,虽然那熔岩只是“薄薄”的一层,可是一时半会也只怕是没有人再敢踏足那个地方半步了。
“魔动枪第一备队!举枪!预备!放!”
如林的长矛阵中,一支支乌黑的枪管探了出来,随着指挥官挥下的军刀“乒乒乓乓”地开火了。
“嘿呀?!”
对于敌人突然改变策略,冯侃微微吃了一惊,但也只是仅限于小小地吃一惊了,他倒不是没想到对方在发现近战占不到半点便宜后,利用远程攻击来牵制自己,如果对方连这都想不到的话,那就凭这智商,这仗也不用再打下去了。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地方亲身经历如此怀旧的场景——排枪耶!这是只能在反应大革命时代欧洲战场的影视作品中才能看见的东西耶!
其实这并不奇怪,这个时代的圆形弹头无论是射速、枪口初速度还是精准度都无法和现代的锥形弹头相提并论,能够在战场上最大效率发挥其战斗能力的方法也就只有这种排成横向战阵统一射击的排枪阵型了。
“魔动枪第二备队举枪!放!”
“乒乒乓乓!”
第一轮齐射的硝烟还未等散尽,将弹丸射尽的空枪堪堪缩回了密密麻麻的长矛阵中,就又有一批整装待发的魔动枪便又探出黑洞洞的枪口发出震天响的枪声,将又一批圆形弹丸像撒豆子一样泼洒了出去……
“靠强大的火力来压制敌军吗?作为一个前线指挥官这的确是正确的判断,不过……”
当对方第一批排枪开火的时候冯侃就已经做出了反应,只是抖手一挥手中的巨剑,原本消褪下去的火焰便再一次剧烈燃烧了起来,炽龙牙黯淡的剑身也再一次变成了晶莹剔透的亮红色。赤红的剑刃直直地刺入地面,霎时间周围仍在咕嘟咕嘟冒牌的熔岩便猛然蹿起一股浊流形成一道炽热的墙壁将一人一独角兽围在了中间!而那原始的圆形子弹根本就没有能够穿透这层炽热的墙壁的力量,即使有个别强力的子弹艰难地穿过,也已经差不多被炽热的高温所溶化,堪堪离开熔岩墙便疲软地滴落了下来,只是在地面上溅起几多绚丽的火花便悄无声息了。
“……在没有确认敌人的战力之前,根本就不应该采取任何行动。”
炽热的熔岩墙壁后面,冯侃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个声音听在伯纳多众人的耳朵里却让他们感到自身如同暴露在刺骨的寒风中般整颗心都冰凉了!
『呀~~好久以前就像试一次说这种酷酷的台词了!特洛瓦?巴顿就是有腔调!好怀念w啊,那可是世界上最后一部赛璐璐上色的tv版动画呢!』(特洛瓦?巴顿:出自《新机动战记高达w》,w五小强之一,冯侃刚刚说的台词是他在第五话中面对敌军的围攻是所说的台词。)
很满意自己在敌人心里所造成的压力效果,虽然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冯侃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呜呜呜呜…………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不是被当成板砖用呢……”
炽龙牙这算是喜极而泣吧?想想看也是,自从和冯侃组成搭档以来,被那个不着调的家伙使唤起来不是用拍的就是用扔的,真真正正作为一件实战武器来发挥其本身威力的战斗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叫……”
但是随着低沉而诡异的话语,那个白的令人讨厌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听起来他似乎在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人听清楚他最后说了些什么。
不,其实并不是听不清楚,而是意识里似乎根本无法理解他讲了什么!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阶确实是清楚地传到了每一个听到他讲话的人耳朵里,但是大脑却无法将那些音阶组织成有意义的词组!
看着如履平地般悠然地踏着炽热的岩浆一步一步靠近的白衣男子,冯侃恍惚了一下猛然间想起类似的语言似乎在什么其他地方也听到过,但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细细地去思考究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样的语言了,那个白衣男子已经像饭后散步一样溜达到由岩浆组成的护壁之前了……
“拍档……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缠绕在炽龙牙剑身上的火焰就像是在十二级台风里的一片枯叶一样眼见着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消失了……
“诶?”
还没有等冯侃反应过来,围绕在墨岚周围的那一层炽热的岩浆护壁的一段突然像被摩西展现的奇迹分开的海水一半像两边分开,形成了一条笔直的通道,而那个白衣男子则顺这条通道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