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史丁伯格——这个至高神教的高级司祭,拥有神圣杰明斯帝国督战团沃尔肯方面负责人身份的家伙,他还当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对那个所谓的至高神深信不疑吗?特别是在七十五年前生在帝都米尔哈什的那一次震撼整个人类世界的“猩红之月”事件之后,至高神教的威信一落千丈,现在也只有他这种狂热分子和那些无知的贱民才会对他们的至高神深信不疑?
“伯爵阁下,现在军队止步不前,您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您就能够容忍那些肮脏的异教徒玷污神赐予我们的应许之地吗?”
科特大司祭现在还不知道谢摩斯伯爵现在的处境,在他眼里,这位爵位仅次于弗朗西斯大公的伯爵大人是除了弗朗西斯大公之外最有言权的人,法尔吉拉伯爵的“叛逃”让谢摩斯伯爵一举成为了在沃尔肯一人之下人之上的贵族,他应该感谢之高神教,如果不是至高神教颁布的教谕让法尔吉拉伯爵离开,那么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头的机会
但是现在谢摩斯伯爵好像对他所说的东西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他就不知道报恩吗?
“伯爵阁下……”
“科特大人……”谢摩斯伯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军队的事情请你去找大公详谈我只是个‘’的伯爵而已,这些东西并没有我插手的余地。”
科特大司祭的一张马脸阴沉了下来,两只眼睛闪烁着不善的光芒——如果弗朗西斯大公肯听他说话的话,那他还用的着找谢摩斯伯爵吗?
这次的异端扫讨战争是至高神教的一次机会,一次翻身的机会,现在各地的贵族都对至高神教的权威不像以前那样畏惧了,虽然至高神教在民间的威望没有低多少,但是相信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教会难免会变成神圣杰明斯帝国皇廷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对一个狂热的信徒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神的荣光不容亵渎,即使是在世俗世界,也应该成为越一切的存在。
如果这场战争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并且得到辉煌的胜利,那么动这场战争的至高神教就会以一种高瞻远瞩的姿态重新树立起威望,而那些富饶的新土地也可以让那些贪婪的贵族们重新回到至高神教的光辉之下。
他是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挡在自己面前的
但是对于手握重兵的弗朗西斯大公,他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虽然他拥有监督军队动向的权利,但是却无法指挥这一支由数十万完全忠于弗朗西斯大公的士兵所组成的军队,他能够做的只有催促,催促,不断的催促。
而自从开战以来,他甚至连那参加军事会议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弗朗西斯大公真正的心意和对至高神的虔诚。
科特大司祭——他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
谢摩斯伯爵抬起了头,瞪着通红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行军帐外逐渐忙碌起来的士兵一言不,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也许会微笑着对大司祭说一切都包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他现在没有心情和这个狂热的宗教分子瞎搅和,他现在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军部的调令下达,虽然自己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但是在正式调令还没有送到手中之前,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幻想,幻想着下一刻会有人进来告诉他大公改主意了,他可以继续呆在原来的位置上。
门帘一掀,一名弗朗西斯大公直属卫队的卫兵走了进来,干净利落地敬了一个礼。
谢摩斯伯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命运真的来临的时候依然还是感到战栗。
“谢摩斯伯爵大人,今天的军议暂时不进行了,请您自行继续执行原本的任务。”说完,卫兵又敬了一个礼转身走出了行军帐。
谢摩斯伯爵呆呆地坐在行军床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难道神真的是听到了自己的祷告?弗朗西斯大公对于自己在出前的失职不再追究了吗?
“伯爵阁下。”见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科特大司祭终于现了些什么东西,“您怎么了?难道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是否要我叫人来……”
谢摩斯伯爵一摆手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
由地狱再次返回天堂的惊喜过后,他脑子也开始变得灵活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敏锐地注意到一件事情——军议暂停?那个眼睛里只有他的军队的野蛮人?这不可能
谢摩斯伯爵太了解弗朗西斯大公了,即使是身负重伤或是身患重病,只要在阵前,弗朗西斯大公就从来不会暂停军议在他的眼里,战场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而每天都会有新的情况生,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但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弗朗西斯大公都会在每天清晨和傍晚集合自己能够集合的将领总结一天的战斗情况和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才能早一点抓住胜利女神的裙角,即使是战斗最激烈,情况最危急的时候,他也会找时间与自己手下的将领们沟通。
要说弗朗西斯大公会偷懒不进行军议,那还不如说公鸡会下蛋,母鸡会打鸣来的可信
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天会不进行军议呢?是不想还是不能?
要想让弗朗西斯大公不去关注军营的事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就不在军营里面
这个结论让谢摩斯伯爵心头狂跳,再加上对自己的处置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更加确定了他的推断
弗朗西斯大公不在军营里
谢摩斯伯爵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了起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无论弗朗西斯大公生了什么事,这一刻他离开了军营,自己该怎么办?老老实实等待他回来然后被丢到荒无人烟的镇去?还是……
一道冷厉的光芒从谢摩斯伯爵的眼中闪过。
“科特大人。”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幅温文尔雅的笑容,“我想知道,如果攻下雷斯顿堡的话,至高神教会如何奖励他忠诚的战士。”
科特大司祭愣了一下,但是立刻从谢摩斯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些他很久没有看到的东西,“伯爵大人,您说得是……”
“不知道教会是否会为带领神的战士们攻下邪恶的异教徒国度的英雄在世俗世界中争取一个比较合适的地位呢?”
这一刻,谢摩斯伯爵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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