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狭长的脸上,弯出一抹压抑不住的笑靥,“好,好……我们回房间……”
青年半搀半扶着岑小小钻进了路边一辆黑色凌志中,发动汽车,向着古镇外方向扬长而去。
服务生心不在焉地将十块钱递给一桌结账的客人,踟蹰地望着岑小小被带走的方向,片刻后,四个人从后花园中陆续走出来,钻进一辆帕萨特,跟着那辆车远去。
“你这人怎么搞的?我给你一百,你应该找我四十,你给我十块做什么?”那桌女人呵斥了一声,将十块钱扔在地上,不过服务生似乎没听到,嚓啷一声丢下手中的盘子,向着冰冰所在的那边烧烤摊跑去。
……
傍晚清风悠然,船桨敲打在河水中,泛起了点点晶莹的涟漪。
“你是怎么想到的?”语雪望了一眼依偎着躺在乌蓬里,甜言蜜语的两人,悄声问夏夜之。
夏夜之轻轻一笑:“不拿出两把刷子,怎么能叫尽力而为呢?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
“我才不信!你也不用让我七十五分,你让我五十分你能赢一局,我就对你服服帖帖!”似乎觉得有点示弱了,语雪扬起脸颊,又道:“八月份几个同学在东江搞了个活动,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
“斯诺克吗?”
“嗯,不过也不全是,因为我们那帮子同学女生比较多,大部分只玩美式落袋和九球,你来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美女让你认识!潘晓婷,你知道吗?”
夏夜之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有一个在美国某软件公司做到总监的一个女生叫这个名字,不过是新加坡人,在圈子里名气不大,想毕语雪说的不是这个。于是他摇摇头。
“是骄傲吗?”涉猎桌球的人不知道潘晓婷的并不多,特别是男生,语雪在泰安见过夏夜之的球技,虽然那将郑建气走的五杆全部是不着调的打法根本看不出路子,但是从他后面平静的表情来看,语雪觉得他至少应该达到了国内二线水准,抑或水准之上。这样一个男生肯定少不了玩球,如果他都不知道潘晓婷是谁,那么十有是骨子里的傲气。
“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傲气!虽然我为人处世也不怎么成功,但我走了那么多地方,自问见得人不少,真正能在某一行当混下去而有精进的最起码要有一颗谦逊的心,我这样说你反对吗?”
“你太有点看得起我了!”
听到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语雪没有愠怒,而是轻视地一笑,不再说什么。
夏夜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又放回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语雪,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对我这个普通草根大学生上心吧?”
语雪轻轻哼了声:“我什么性格你了解?别太把自己当盘菜!”
那道好容易温和下来的目光,又涌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冷的像冰。
夏夜之下意识避开视线,不知是不是受了那张照片的影响,在与她相处起来,总带着一层敬畏,那是对命运的敬畏。
“对不起,刚才的话算我没说!”语雪扭过身子,望向河岸两侧的灯火阑珊,微微吁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淡很多事,没想到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动容了,虽然也知道是巧合,虽然也知道面前这个学生不可能和自己拥有更多的交集,可是那一刻,还是希望尽自己的力量能给这个有缘相识的男孩一点帮助,哪怕他不珍惜。
可是,没想到他却和那些自以为了解自己的人一个腔调,了解?
哼!
一个过着平平淡淡学校生活的学生又能了解自己多少?
这不会让她觉得高深莫测进而产生兴趣,反而会将本来不错的印象完全抹掉!
两个人各有心事,一时间都沉默下去。
正在这时侯,夏夜之忽听到岸上有人喊她,定睛望去,只见坐在电动车后面的一个女孩正对自己挥手,正是冰冰。
“麻烦,靠下岸!”夏夜之脸色凝重了不少,隐隐预感到岑小小出事了。
船舱里的李煜撑起身子,道:“怎么了,夏夜之?”
“朋友可能找我有点事!两位,今晚失陪了!如果定好结婚的日子,请让语雪转告我!”隔着岸还有两米远,夏夜之脚下用力,弹身而起,踏上了河岸。
语雪见他突然这么匆忙,也站了起来,还没说话,便见李煜挥了挥手,“去吧,雪儿!”
语雪点了点头,等到穿靠边,踩着踏板上了岸。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李煜心里有些酸楚,不过命运真的很无奈,青梅竹马未必能走到最后,一切还得看个缘字,勉强不来!
语雪刚上岸,看见骑电动车的是服务生,有点意外,令她更意外的是,从车后面跳下来的女孩居然朝着夏夜之就是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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