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夜之从试衣间走出来,正被一花衬衫小骚男纠缠地哭笑不得的王霞像见了救命稻草般嗲声道:“老公!”
“怎么了,女人?”
夏夜之一身很有派的衣服,往那里一站,完全摆脱了学生的稚气,尤其是那一对看似笑意盈盈却时刻充满冷寂的眼眸印着水晶灯幽光的时候,总有一副让人觉得很安全很沉稳的气势。
小骚男也不是嫩头,在东江其他酒吧也打过几手漂亮的攻坚战,最牛逼一次是碰到一个保险公司女文员。一瓶六百块钱的芝华士,又在“燕莎国际”购物中心放了点血送给那女孩一块swatch之后,开着那辆从朋友那借来的丰田凯美瑞便和女孩进了连锁旅馆,半推半就之间做了女孩头一个男人。
不过他属于不安分的类型,况且那女孩长相也就算普普通通,一直做女朋友的话有点丢面子,所以开苞后玩了几次也就没什么感觉,差不多半个月前扔了一千块钱抚慰金便说了分手。
当晚,跟朋友来到北回归线,发现吧台上的穿红格子的女孩挺对胃口,于是搭讪聊了聊,不过这女孩比较精明,甜言蜜语堆积了一晚上,没有实质突破不说,还白白消费了一瓶威士忌记在了她的业绩上。
对于他这种在女人身上找信心的男人,最忌讳的就是铩羽而归,况且这个叫王霞的妞外表沉静,内里风情,绝对是女人中的极品,所以多花点时间做些一棵树上吊死的事也是值得的。
眼看王霞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喊老公,他心头自然明白两人在演戏,骚男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软云点上,半开半闭着一只眼道:“美女,都老公了怎么还这么生疏?不演个热吻让我看看吗?”
王霞最近一段时间烦透他了,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见过周围不少泥足深陷把自己坑了的女生,她不想也不会,她喜欢多金的帅气的男人,但做老公,一定要踏实。
王霞有些举棋不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矛盾,夏夜之心领神会,绕过吧台走到王霞身旁,揽着她的腰际,没有丝毫踟蹰便抿住了王霞的嘴唇。除了在幼儿园被骗走初吻之后,在男女间亲密之事上尚是青涩的王霞涂着黑亮睫毛膏的眼睑瞬间垂落,她只是想暗示夏夜之来个简单的拥抱,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吻了自己。王霞下意识地想推开夏夜之,然而被他一只抚着脸颊和左耳的手指扫过,整个身体传来一种极其难言的舒适和空阔感。
他的嘴唇不干,嘴里没有丝毫异味,即便是那若隐若现的烟味也并不像密友们说得那么令人排斥和讨厌,他也没有趁人之危用舌尖撬开自己紧闭的牙齿揩油,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么王霞只能想到,不温不火。
王霞身体反应很快就漾开了,如初夏新棉的胸前两点樱果慢慢僵硬,而下腹中不自然地传来丝丝坠感,温热却不难受,含苞未放的身体被夏夜之温暖的手掌搂着传来阵阵战栗,一股暖流划过的那刻,王霞心头一乱,紧紧揪着夏夜之小西装的两手慢慢放松,变成了拥姿。
在一旁欣赏电影的小骚男,吞云吐雾了足足半分钟,在擦得反光的烟缸里大力按灭烟蒂,嗤了一声:“玩真的?不早说,真是浪费感情!”
起身拿着半杯加冰威士忌转到别的地方搭讪去了。
王霞眼睛闭着,但是耳朵灵光,听到小骚男走了,一把推开夏夜之,捂着涂着淡淡唇彩的略有发麻的嘴唇嗔怒地瞪着夏夜之,不等想好责难的词,夏夜之已经眨了眨眼,走出吧台。
“这是我们的秘密哦,谁也别说!”
丢下一句话,已经向着那边陪几个熟客喝酒的薛涛朋友走去。王霞咬了咬牙,将手中布子轻轻摔在黑色大理石台面上,望着夏夜之非常协调的背影道:“你还和谁有秘密,哼!”
……
薛涛的这个朋友叫刘琨,北京人,以前曾是一个走穴乐队的吉他手,后来跟着乐队南下东江才发现自己更适合与人打交道,所以离开不死不活的乐队,辗转过几家咖啡店和西餐厅后,终于摸索出一些管理经验,最后经朋友介绍在盛世年华找到了自己的起点。
作为东江新崛起的夜总会,盛世年华各方面的超华丽让他补益甚多,特别是盛世年华的老板出手极为阔绰,对待下面的员工颇为宽厚。
虽然只见过一面,只知道那个三十些许的俊男姓赵,但是对于赵老板和杨橙经理的知遇之恩,刘琨还是很感激的。可惜,上个月道上发生的一件事,让他这个见惯场面的人也不由心惊,打了退堂鼓,辞职离开了那里。不过,纵使离开盛世年华,他也没有再接其他夜总会的高薪邀请,毅然选择北返。
在北回归线帮忙,完完全全是为了帮薛涛顶顶场子,至于两万块钱的工资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毕竟摸得路子多了,人的警觉性也变成了第六感。他隐约觉得东江大幕之下要发生一些变革,为了挣钱以身犯险不值得,况且也该给北京那边厮守了几年的女友一个名分了。
显然是薛涛提前打过招呼,刘琨一看夏夜之走过来,不冷不热道:“是夏夜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