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日,北玄军一扫之前的颓势,气势汹汹地开赴边界,一望无际的营盘中升起无数的炊烟,士兵们井然有序地巡逻、操练,丝毫没有将对面的梁城军队放在眼里。()
“诚叔,你说,那岳天松在不在对面?”梁昭在将军们的簇拥下,遥望北玄军营盘,浩浩荡荡的大军看得他眉头快要挤在一起。
虽然已是寒冬天气,可梁诚却依旧一身单薄便装,似是感觉不到这刺人的冰冷,他佝偻着腰,显得越发苍老了,眯缝着双眼打量着对面,听到皇帝问话,微微低头说道:“老臣以为,不仅岳天松,所有岳家的精锐都在对面的军营之中。据探马所报,盘踞在边界的这只军队,足有三十万之众,而整个北玄军大抵也不过这个数目,想必是倾尽全力,要与我梁氏一决死战!”
三十万!难怪岳天松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么快起兵反攻,光是调动这些军队,恐怕就得花费不少时间。诸位将军在心中估量了敌我双方的战力对比,顿时一阵后怕,当初还以为不过是常规军队,幸亏没有趁他们立足未稳之时派兵出击,不然也只是白白送死。
北玄军尚武,以善守闻名,士兵多为重甲步兵,最擅长的便是死守反击,任凭敌人如何冲击,战阵就如同山岳一般岿然不动,待敌人呈现强弩之末的迹象之时,大举反击,铁甲洪流所过之处无人生还,历史上凡是与北玄军作战的军队,死亡人数是最高的。
“三十万啊!呵呵!岳老爷子真是倾家荡产也要置朕于死地啊!”梁昭冷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畏惧,反而颇有兴趣的问身边的将领们:“听说,北玄军有一种仗以成名的兵器,应该也会出现吧?”
“回陛下,依照往常的惯例,凡是有北玄军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玄龟盾。()不过,目前此种盾仍未能普及,北玄军中装备此盾者不过十之二三,陛下大可不必担心。”
“朕幼时便听我父皇说过,北有玄龟,国之城墙,西有白刃,国之锋芒。现在锋芒在朕的手中,不知道能不能刺透城墙啊!”梁昭大笑着转身回帅帐,众位大臣众星捧月一般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北玄军的帅帐之中,岳天松似乎是听到了皇帝陛下肆无忌惮的笑声,冷哼一声,继续给军中将领布置任务。
“据探马的消息,对面梁城的军队数目在十五万左右,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战力奔赴边界,众位务必小心,时刻注意对面的调动,不可掉以轻心!”
“另传令下去,所有持有玄龟盾的士兵将盾面颜色一律漆成与普通盾牌一样的黑色,打乱编制混编到其他近卫营中,老夫自有安排。”
“守备军队可以集结,但暂时不必开赴前线,可以组成机动灵活的轻骑部队,必要之时,长途奔袭!”
一道道军令传下去,三十万将士在完全相同的营帐掩护之下,悄悄调动着,所有士兵包裹将官一律黑衣黑甲,难以分辨其职位,这种举措也只有在军令如山的北玄军中才能做到如臂指使。
决战一触即发,远在千里之外的木跖也感受到了弥漫在大梁王朝上空的杀气。只是此刻的他,并没有心思去理会,因为有一位神秘的客人突然到访啸风山,令他大感意外。
啸风山偷天阁第七层,六部首领亲自把守各个出口,独角老怪拄着拐杖坐在木跖房间的门口,身边站着孙女洛月以及白氏姐弟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是严肃,至于洛老爷子却是毫不在乎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嘴中嘟嘟囔囔似乎在咒骂着什么,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