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扁扁脸儿苏大炮,一改先前的愁眉苦脸,也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道:“诶,我今儿算是领教,啥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喽,啥叫无知者无畏啊,你们说,他到底知不知道咱们这回去干啥啊!”
孙二狗撇了撇嘴儿,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说道:“你不废话吗?死赘婿要是知道进山有多么凶险,他还能唱的出来?
咱们这可是进山啊,进山啊,就算一路顺利,留下个把条性命也属正常,要是不顺利遇到了妖兽,能活一半就算不错了,要是倒了大霉碰到了那劳什子的毒雾,一个都别想活,全他.妈死翘翘!”
“是啊,是啊!”众人都点头称是。
孙二狗越说越兴奋,指手画脚,唾沫横飞地说道:“青山哥,我瞧那死赘婿怎么看也不像进山打猎的,你瞧他拿了个小弩才半臂长,就是个小娃子玩具,能射死兔子吗?还有,谁能告诉我他弩上套了个烧火棍算是干嘛的!
青山哥你说这废物到底是来干嘛的啊!难道就是来分咱们兄弟的血汗钱吗?”
众人听后均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
“他这次狩猎的灵石分成,全从我这里扣,还有意见吗?”大青山声音低沉。
“不,不,青山哥我不是这意思?”孙二狗倒是不还意思起来。
“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大青山一语落定,无人再敢议论什么,大家又开始了沉闷的赶路。
龚磊的想法可是跟村里的这帮汉子,完全不同,他是把这次狩猎定义为游山玩水,谈笑间,顺便打上几只野物,打打牙祭,剥了皮卖几十颗灵石应应急。
龚磊也不是鲁莽之人,这次进山前他做过完整的调查分析和取证,进山的风险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妖兽,每每遇到妖兽进山的队伍都会损失大半,不过这么凄惨的数据只是针对这些庄稼把式而言,对于丛林作战经验丰富的龚磊而言,龚磊相信一旦进入的从林,抽支烟儿的功夫他就能干翻整只进山的队伍,还保管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换句话说他认为自己比妖兽还危险。
第二个风险就是毒雾,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挨着死,碰到亡,他龚磊也确实没什么办法,不过这要命的玩意儿,进山的队伍几十年都没碰上过了,你说,自己一个外来人就来山里没事闲逛逛,那得多大的雨点子能砸到他头上,害怕个球啊!
走了三个时辰,树木就逐渐密匝起来,队伍前面负责开路的猎户,时不时要抽出砍刀,劈砍树丛间横纵交错的荆棘。
整只大队,每个人都神情肃然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
龚磊神情谨慎地看着这片原始森里,树丛间到处生长着说不上名字奇花异草,这其中更是密布着无数的深沟山谷。
把手附于耳上,隐约间就能听到丛林间时有时无野兽怪叫,这使得这片森林变得更加诡异。
龚磊四处观望之际,大青山腾腾几步,跑到龚磊身前,大青山一改先前的轻松表情,神情变得肃然,低声道:“这可不是好玩得地儿,不想死,从现在起就紧跟着我,叫你上你再上,叫你跑赶紧跑,别逞能,英雄好汉都活不长。”
龚磊没有回话,只是一脸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大青山,然后就继续低头上路。
“青山哥,有鹿粪!”打前哨的苏二狗压低的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大青山在也顾不上龚磊,几步跑上前去,俯下身去,掐起了一把鹿粪,然后在手里一捻,沉声道:“鹿粪还是热的!”
大青山又撩开了粪便一旁的嫩草,观察了一会,右手一指丛林深处,猎户们就都不声不响地朝前摸去。
行进了10几分钟,灌木丛深处一阵莎莎声。
丛林经验丰富的龚磊马上就确定了猎物的位置,端着枪正准备上前,却被一只手死死拦住,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断后的苏大炮。
不用说,人家肯定是怕自己上去捣乱,龚磊索性停止了前进,他也想瞧瞧这些农家把式出身的猎户到底是怎么狩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