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被龙虎军攻占的消息传到西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刚刚躺下的嵩蕃来不及睡觉,便立刻找来自己的心腹幕僚李显宗,紧急商量对策。()..♠
一番商讨之后,嵩蕃决定立刻调前往耀州增援的五万陕军回师西安,因为现如今西安城中只有一万军队,若是龙虎军进攻,根本就抵挡不住。
乱世之中,没有军队,就没有立足之地!
尽管五万军队对于强大的龙虎军来说少了一点,但至少让嵩蕃心中的害怕减轻了不少。
将调兵命令发出去之后,嵩蕃才对李显宗说道:“大势已去,你说我今后将何去何从?”
李显宗道:“那就要看大人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嵩蕃沉默半响,才沉声说道:“怎么说?”
李显宗道:“若是大人想像以往一样,过着总督一样的生活,那么我建议大人你将五万大军调回西安之后,立刻就走,先往西与从甘肃赶来的六万甘军汇合,集成十万大军,然后往南过大散关,剑门关,与四川总督奎俊和云贵总督魏光焘联合,若能集三大总督之力,打败龙虎军,那么今后只怕地位比总督还要高,但也有可能败给龙虎军,这其实就是一场赌博。”
嵩蕃沉吟道:“为什么不直接西进甘肃呢?”
李显宗道:“甘肃与陕西相邻,之间无险可守,如今龙虎军已经打到这样的地步,王君道岂会放弃甘肃?换句话说,就算大人占据甘肃,即便王君道因为实力原因,无法再进攻甘肃,但那时大人周边势必强敌环视,有道是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大人如何能够安然发展?而且以甘肃之地理,农业、商业、工业均落后,人口也稀少,连陕西都比不上,如何能够东山再起?
但是四川却不一样,北有剑门关以及艰难的蜀道,南有富饶的天府之国,农业发达,人口稠密,若能与南面的云贵总督、东面的湖广总督联合,机会远远大于甘肃啊。()”
嵩蕃闻言叹息道:“可那样的话,势必要寄人篱下了。”
李显宗苦笑道:“暂时的寄人篱下,只为了他ri的东山再起啊,当然,大人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嵩蕃问道:“什么活法?”
李显宗道:“投降,交出一切权利,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富家翁,像山西巡抚毓贤一样。”
嵩蕃思索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苟活于世?与其像狗一样卑躬屈膝,庸庸碌碌地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拼搏,堂堂正正的死去。”
李显宗不说话了,嵩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也当不了嵩蕃的首席幕僚了。
翌ri中午,五万北上的陕军被调回西安,此时,王君道的大军已经占领了西安东面的渭南县城。
当天下午,嵩蕃没有任何眷恋,领着五万陕军,急匆匆地离开了西安,延着渭河,向西而行。
一路之上,谣言四起,均道此番离开家乡,今后要回家就不可能了,很多士兵都悄悄掉队逃跑回家,等到嵩蕃领军抵达宝鸡县境内的时候,大军只剩下三万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