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被慕容丹砚看穿了心思,心中颇为尴尬,咳嗽了两声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倒也并非尽是如此。实在是因为咱们在西方没有见过大群野兽。想来当日咱们前往寒山渔村的途中遭遇地火喷发,将野兽吓得远远逃开,使得西方的山野之中没有野兽。这几日北方又有许多山丘喷出火焰,将藏匿在山中的野兽吓得远远逃开,是以厉某以为眼下北、西、东三面都不会有野兽藏匿,只有南方这片山野才是野兽的藏身之处。”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说话之时神情尴尬,心中暗自好笑,暗想厉大哥一向持重,极富智计,即便在云飞扬、唐赫、柳生宗岩等大高手面前也是从容自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想来是因为我看破了他的心思,才会让他如此不自在。我可不能让厉大哥为难,免得他心生不快。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急忙岔开了话头,与厉秋风闲聊了几句,这才联袂向南走去。只是火流从北方奔流而来,到了官道之后便折向东方流去,是以南方的树林、山野仍然被大雪覆盖,雪深没膝,甚是难行。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虽然轻功高强,可是脚下尽是松软的厚雪,双脚无从借力,若想起飞身而起,并非容易之事,是以两人只得在厚雪之中勉强前行。走出三十余丈之后,终于到了树林边缘,两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到了树林边缘之后,厉秋风停下了脚步,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当日咱们沿着河道向北行进,曾经见过许多狼虫虎豹拼命向南逃走,想来这些野兽惊觉地火即将喷发,这才离开巢穴向南奔逃。若是这些野兽逃入南方树林和山野,雪地上应当留下痕迹才是,可是这片雪地压根没有野兽走过的足印痕迹。难道这些野兽没有来到这里,而是逃向了其他地方?”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一时之间并未说话。两人在树林边缘伫立了半晌,厉秋风无意中看到前方有一株大树,足有四五丈高,树枝被白雪覆盖,一眼望去犹如一位白须白发的老翁,在一片树木之间甚是醒目。厉秋风心中一动,左手指着那株大树对慕容丹砚说道:“那株大树甚是高大,咱们攀到树顶查看四周的情形,若是有大群野兽从左近走过,必定能够看到它们留下的足迹。”
慕容丹砚打量了那株大树几眼,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大哥说得不错。这株大树远比周围的树木高大,颇有鹤立鸡群之感。幸好这里是扶桑国,若是换作中土,如此粗大的树木,早就被人砍倒之后拖了回去,用来建造屋宅殿宇,哪能在山野之间长成如此参天大树?”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心中一怔,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口中说道:“姑娘这番话颇有深意。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又说人生一世,须得学会守拙,否则任你才高八斗,武功天下无敌,迟早有一日要被人坑害。姑娘这几话与家师所说的道理颇有异曲同工之处,着实让人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