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朱大婶问起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的行踪,心下暗想,这两个老坏蛋坏事做尽,最好留在大石洞的水潭中喂了鳄鱼。只不过慕容丹砚心下虽做此想,自然不能讲给朱大婶听。是以她故意皱紧了眉头,口中说道:“王庄主和大管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恐怕还要耽搁一段日子才能回来。不过小鱼妹妹再过几日便会回到庄子,有她主事,庄子必定不会再有什么忧患。朱大婶,你去和来福他们说一声,若是再有哪个王八蛋敢到家里来闹事,便来知会我一声,由我出面来应付这些恶徒。”
朱大婶闻言大喜。慕容丹砚初到王家庄之时,众人见她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只当她是王小鱼的闺中好友,对她虽然甚是尊敬,不过并不知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后来慕容丹砚教授王小鱼修习剑术,在后院纵横来去,上下屋顶如履平地,惊得王宅中的仆人仆妇如同遇到了神仙一般。自从王庄主父女和王大管家失踪之后,许多富绅大户家的护院武师,还有东辽县城里城外的地痞无赖到王家庄来闹事。虽说宅子里的几位老仆拿起棍棒来守卫王宅,却不是那些恶徒的对手,好几次被打得头破血流。若不是这些老仆拼了性命堵住了大门,那些恶徒不敢闹出人命,只怕王宅早就被洗劫一空了。如今慕容丹砚回到了庄子,有她出手相助,那些恶徒来得再多,却也不是慕容丹砚的敌手。虽说王小鱼是王家庄的大小姐,不过王家庄已是今非昔比,以前有庄主和大管家出面与官府周旋,王小鱼在外面闯了祸,只须庄主或是大管家到衙门走一遭,便能将事情摆平。可是庄主和大管家不在庄里,王小鱼若是胡乱行事,非得惹出大麻烦不可。是以慕容丹砚先回到庄子,反倒比王小鱼在庄中主事更加妥当。
慕容丹砚和朱大婶又闲聊了几句,只听得门外脚步声响,片刻之后,却是刚才去烧水的那名仆妇引着两名老仆,抬了一个大木桶走了进来。两名老仆都是五十多岁的老人,见到慕容丹砚之后都是极为激动,抢着要给慕容丹砚施礼。慕容丹砚急忙将两人拦了下来,又与两人说了一阵话。若不是朱大婶在一旁催促,两名老仆兀自不想离开。待到那名仆妇带着两名老仆离开之后,朱大婶笑着对慕容丹砚说道:“来福他们几个都受过庄主老爷的大恩,常说即便拼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为庄主老爷出力。这大半年里他们夙夜忧虑,生怕老爷和大小姐遭遇不幸。如今慕容姑娘回到庄子,又说大小姐不日也会回来,咱们便有了主心骨。来福他们高兴之极,一时失态,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慕容丹砚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我听小鱼妹妹说过,来福伯伯跟随王庄主二十余年,鞍前马后出了大力,对王庄主和小鱼妹妹忠心耿耿,王庄主和小鱼妹妹从来都不将他视为仆从,而是当作家人。我看宅子里外并没有什么大变化,想来都是来福伯伯和朱大婶等各位叔伯婶婶全力维护,王家才能危而不坠。各位都是王家的大恩人,我应该替小鱼妹妹向各位道谢才是,哪里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朱大婶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口中说道:“姑娘不怪咱们就好。如今慕容姑娘回到了庄子,咱们总算松了一口气。等到庄主老爷和大小姐回来,有了主心骨,就不怕那些坏蛋来捣乱了。热水已经备好,就让老婆子服侍姑娘沐浴更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