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不由转头向矮胖子望去。矮胖子哼一声,粗声粗气地说道:“不错,我就站在那几百个闲人之中。只是当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想转身离开,便看到姓纪的一伙人骑马赶车,从衙门里走了出来。有人悄悄说道,这伙人进入衙门之时,只抬了四五个大木箱,怎么出来时却赶着马车,骑着高头大马?难不成知县大人斗蛐蛐输了,将他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全都输给了姓纪的不成?”
矮胖子说到这里,掌柜接口说道:“姓纪的一伙人扬长而去之后,衙门里的公差捕快因为知县大人不许他们进入大堂,是以守在了衙门外面,谁都不敢到大堂去察看。直到三天之后,捕快头儿实在等得有些心慌,壮着胆子到大堂去求见知县,这才发觉知县一伙人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大堂之内。这些人三天不吃不喝,身子又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只能便溺在裤子中。此外大堂中还有两具尸体,是以开门之后,大堂之内臭气熏天,中人欲呕。
“公差捕快冲进大堂,将知县等人救了出来。知县获救之后,严令此事绝对不许传扬出去。只不过人多口杂,这件事最后还是让百姓知道了。大伙自然是幸灾乐祸,想到知县一伙人的狼狈模样,许多人忍不住放声大笑。
“但是没过几天,知县衙门便找出种种借口加派赋税,就连我这间小馆子,赋税也加了七成,每年要多交三十五两银子。大伙这才明白,知县这个狗官被纪大爷抢去了许多银子,他不敢去找姓纪的一伙算账,却要将这笔银子从老百姓身上再搜刮回去。那段日子王旗县城乱成了一锅粥,公差捕快到处抓人,逼着百姓缴纳银钱。若是有人不交,便要抓入衙门严刑拷打,除非家人拿钱来赎人,否则便会被关入大牢,受那无穷无尽的折磨。”
掌柜说到这里,慕容丹砚再也忍耐不住,大声说道:“这还有王法吗?!即便是绿林强盗,也不如这些狗官狠毒!还有姓纪的一伙人也不是东西,我原本以为他们是英雄好汉,抢了知县一伙人的银子,是要分给贫苦百姓。可是他们拿了银子之后扬长而去,却让王旗县的百姓遭了大难。看样子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与知县一伙人都是一丘之貉,全都该死!”
掌柜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不由看了矮胖子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咱们也是后来才看得明白,纪大爷压根不是为了王旗县的百姓才与知县一伙人作对。他抢了知县等人的银子,便即带着银子逍遥自在去了,可是最后倒霉的还是平民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两位狐狸听庙祝说完之后,只是连连摇头叹息,倒也并未多说。只是自那日之后,王旗县便出了许多怪事。知县衙门隔三差五便会遭遇窃贼,丢失了许多金银。城里城外一些官吏、富商、财主、大户家中也频频被盗,损失惨重,而一些贫苦百姓家里却不时会出现银钱。这些百姓都是穷困潦倒之人,又遭遇了一些大难,不是家人病重无钱医治,便是受了天灾而衣食无着。无奈之下,有的打算卖了破屋,有的打算卖儿卖女,甚至有人实在无路可走,正打算全家投河、、上吊,免得被官府、债主逼迫,受尽侮辱而死。是以家中突然出现了银子,那份惊喜着实让人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