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听王小鱼说完之后,心下倒也有些疑惑。自从一大早随着森田忍离开柳生一族的老巢之后,数十个时辰水米未进,也并未合眼小憩。其间不只在水潭中遭遇风浪,还与扶桑人连番恶战,按理说此时不只饥渴难当,而且应该精疲力竭才是。可是腹中并不饥饿,身上也并不疲惫。虽然进入墓道之后,自己与戚九先后受伤。尽管伤势不轻,打座调息之后,身上便舒服了许多。若是换作平时,伤势绝对不会好得这样快。种种怪事,不一而足,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怔怔不语,心下有些奇怪,暗想厉大哥不肯说话,难道又生小鱼妹妹的气了?念及此处,她正想岔开话头,免得厉秋风生气,却听厉秋风说道:“这座大墓极为诡异,虽说眼下咱们并不吃力,却也不能马虎托大。还是歇息片刻,再进入洞内也不迟。”
王小鱼性子最急,恨不能立时冲入洞中,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是以厉秋风说完之后,她心下不服,正想争辩,却见慕容丹砚向她摆了摆手,口中说道:“小鱼妹妹,别忘了厉大哥和戚公子都是有伤在身。洞中若有敌人,他们还要与敌人周旋厮杀。咱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并不急于一时,还是稍作歇息,再进洞去罢。”
王小鱼这才醒悟过来,心中连骂自己该死,竟然忘记了厉秋风和戚九受伤之事。念及此处,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话。
便在此时,只听“哗啦”一声响,石洞上的洞口突然又合上了。四人吓了一跳,纷纷转头向石壁望去。只见眼前又是一副完整的壁画,压根找不到洞口的痕迹。
王小鱼心下大惊,急忙扑到石壁之前,凭着记忆伸手向壁画上摸去。只是触手之处甚为平整,压根找不到洞口在哪里。王小鱼忍不住顿足说道:“糟了!洞口消失不见,咱们如何才能逃走?”
厉秋风见王小鱼急得脸色大变,急忙对她说道:“王姑娘休要着急。洞口被机关操纵,咱们虽然启动了机关,也只能将洞口打开片刻,过了一会儿洞口自然封闭,天下机关消息莫不如此。否则被人误触,机关消息打开之后便不能恢复,岂不是露了马脚,没了用处?咱们先歇息片刻,待到要出发之时,再将洞口打开也不迟。”
王小鱼听厉秋风说完之后,这才略略有些放心。厉秋风与慕容丹砚和戚九又说了几句话,便即坐在地上歇息。王小鱼喜动不喜静,又丝毫不觉得疲惫,便即站在石壁之前观看壁画。厉秋风和戚九盘膝而坐,默默运功,直如老僧入定一般,片刻之后,便已是神游物外,浑然不觉周边的情形。
慕容丹砚背倚石壁,看着厉秋风打座调息,心下暗想,厉大哥真气损耗甚多,能多歇息片刻,内力便能恢复不少。只盼着这里风平浪静,不要再出什么怪事。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又想起厉秋风与她讲过在云台山和长平古战场的奇遇,心下突然一酸,暗想厉大哥多遇危难,在长平多遇怪事,数次险些丧命。他说与那位黄旭姑娘只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厉大哥为人豪气干云,想来不会骗我。不过他怕我生气,其中多有隐瞒,想来也是有的。或许厉大哥到长平古战场之时,黄旭姑娘就陪在她身边。不知道他们被骷髅大军围攻之时,黄旭姑娘是否也像我这般,直愣愣地望着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