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青皱了皱眉头,道:“厉兄拳脚功夫虽然不弱,不过缺了称手的兵器,总是不大方便。对付一些寻常的江湖人物自然不在话下,可是遇到柳生宗岩这等绝顶高手,须得有兵刃在手,才不致落败。”厉秋风苦笑了一声,道:“惭愧。若是遇到了柳生宗岩,就算在下手中有刀,只怕也非败不可。”
慕容丹青摇头说道:“厉兄太过谦逊了。上次我与那个老贼交手,此人的剑术和轻功确实厉害,不过内力却差了一些。他的一些厉害剑招失了内力加持,威力便要小了许多。厉兄极富机变,对付这个老贼不必与他拼什么剑招,只须与他比拼内力,这老贼心有顾忌,武功便要大打折扣。老家伙毕竟已经五六十岁了,十有八九不肯与你内力相拼。大伙儿各擅胜场,他便不敢胡来。”
厉秋风回到蜀中之后,和师父说起了与柳生宗岩数次交手之事。他师父也曾指点过如何应付柳生宗岩,与慕容丹青所说的几乎完全相同。是以慕容丹青说完之后,厉秋风心下佩服,拱手说道:“多谢慕容兄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慕容丹青说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就此别过。丹砚就托付给厉兄了,我在江南恭候你们平安返回。”
慕容丹青说完之后,双手抱拳,随即右手轻轻一弹,火折子立时熄灭。厉秋风拱手还礼,只听得衣衫带风之声响起,瞬间便已远去,片刻之后,四周已是一片寂静。厉秋风悄立良久,这才转身向王家庄走去。
慕容丹青施展轻功,瞬间已奔出了数十丈外。此时夜风习习,拂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倒甚是舒服。这些日子他一直挂念慕容丹砚的安危,此时知道她与厉秋风在一起,这才放下了心。是以此时他心下再无挂碍,施展轻功尽情飞奔,当真是快意之极。
只不过他正自得意之时,身形突然一滞,从空中直落了下来。此时正当午夜,空中为乌云笼罩,四周一片漆黑。慕容丹青从背后拔出长剑,沉声说道:“以阁下的身手,何必藏头藏尾?不妨现身一见,让我瞧瞧是哪一位前辈到了。”
慕容丹青自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即便是面对柳生宗岩这等绝顶高手,他也凛然不惧。可是方才察觉有人紧跟着自己,轻功之高,尚在柳生宗岩之上,心下不由大惊失色。这才从空中落下,反手拔出长剑,全神戒备。对于慕容丹青来说,未见敌人而先行拔剑,那是前所未有之事。
片刻之后,只听有人说道:“你见过她了?”
慕容丹青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急忙将长剑收回鞘中,恭恭敬敬地说道:“您说的是哪一个她?”
只听那人“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我和你娘要你找的是谁?”
慕容丹青深吸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儿子虽然没有见到丹砚,不过已经知道她住在何处。而且厉秋风陪在他身边,没有人能伤到她。”
那人冷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这个小子前几日还对我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留在东辽县城,更不会纠缠砚儿。可是现在又与砚儿在一起,岂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慕容丹青道:“爹爹,丹砚的脾气您老人家也不是不知道。只怕不是厉秋风纠缠她,而是她纠缠厉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