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被两名黑衣杀手从厢房中拖出来之后,又有两人被架了出来。慕容丹砚见逐月和那两人双腿软软的悬在地上,被拖到院子中间之时,身后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知道三人的双腿已然被人用利刃斩断。
厉秋风看着逐月脸色惨白,白色的衣衫上鲜血点点,情形甚至是恐怖,心下暗想:“难道逐月做事不密,竟然被柳生宗岩察觉,这才派人将她拿下了不成?”
逐月等三人被拖到院子中央,架住他们的黑衣人一松手,三人便软软地倒在地上。只是逐月不甘心在朱炬面前如此狼狈,双手撑在地面上,想要将身子撑了起来。只是努力了几次,却只是将身子微微抬起后便又摔倒在地上,最后只得放弃努力,侧着身子躺在地上,一脸轻蔑地看着朱炬。
围在四周的六七十名黑衣人看着逐月等三人模样如此凄惨,俱都沉默不语。
只听得朱炬冷笑了一声,阴恻恻地说道:“你们这三个叛徒,竟然勾结锦衣卫,妄想颠覆老主人。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照大神保佑,教我揭穿了你们的阴谋。眼下你们已成废人,我也不与你们为难。只要你们说出还有谁背叛了老主人,我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
逐月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你这个奸诈阴毒的中原蛮子,柳生一族迟早会尽数被你害死。”
她虽然出口斥骂朱炬,声音仍然婉转娇柔,满是诱惑。
朱炬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指着逐月说道:“我是柳生一族的少主,你却诬蔑我是中原蛮子,信不信我把你这叛徒千刀万剐,尸体拿去喂狗?”
他话音一落,逐月脸色一变,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只不过转眼又恢复平静,对朱炬说道:“这几年你戗害同门,残杀了族中不少人。你不是咱们扶桑人的血脉,只不过是一个中原杂种,用心狠毒,迟早会将咱们尽数害死。”
她说到此处,突然高声对四周的黑衣人说道:“这几年被这个恶徒害死的族人不下三四十人,你们难道甘心咱们都不能活着回到寒山渔村么?”
四周的黑衣人中,有不少人脸上露出凄然之色,有几人还低下了头,不忍再看逐月的惨状。
朱炬大怒,右手在太师椅扶手上一抓,只听“喀”的一声,一块木头已被他硬生生抓了下来。随即他右手一甩,那块木头从朱炬手中倏然射出,直袭向逐月,正打在她左肩胛处。逐月惨叫一声,身子软软躺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听朱炬阴恻恻地说道:“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我是大明皇族血脉,母亲又是柳生一族的公主,试问大明和扶桑,又有谁人血脉比我高贵?!老主réndà事成功之后,凡有日光照耀之地,尽是我之臣民。只可惜你和这两个叛徒,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逐月仰面躺在院子中,强忍着疼痛,冷笑道:“你这恶魔就别做什么春秋大梦了!祖师爷教给咱们本事,却被你们一老一小两个恶徒用来谋划争夺天下。自从咱们逃到中土,十余年间已有近千名族人埋骨异乡,都是被你们两个恶魔害死。柳生一族早已不是当年一心想要回归故土的寒山渔村的同乡,成了今日冷酷无情、连同族的兄弟姐妹都要互相残杀的魔窟……”
她话音未落,只听“铮”的一声,朱炬斗然伸手拔出了站在他身边的一名黑衣人腰间的长剑,右足一点,身子倏然飞起,直向逐月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厉秋风左掌在墙顶一拍,一块瓦片“呼”的一声便向朱炬飞了过去。同时厉秋风身形一晃,直向院子中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