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全身酸软、无法话,但是这句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冷冰冰的刀刃压在颈上,吓得肝胆俱裂。厉秋风解开他的穴道,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那汉子颤声道:“我、我是将军的厨子……”
厉秋风道:“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那厨子道:“将军每晚上要吃夜宵。我刚刚给他做好,正要送到大帐郑人只是一个厨子,从来没有得罪过人,求好汉爷爷饶了人这条性命……”
厉秋风不待他完,又点了他几处穴道,那厨子登时晕倒在地。厉秋风将厨子身穿的围裙和长衫剥了下来,全都穿在自己身上,又将厨子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将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双眼。随后将厨子内衣袖子扯了下来,包住了大半边脸。他将长刀塞进围裙内,用布带紧紧捆在腰上,这才拎起食盒,向那座大帐走了过去。
待走到大帐正门之时,守卫在帐前的军卒立时惊觉。一名亲兵头目见厉秋风走近,笑着迎上前来道:“老周,今晚夜宵可送得迟了些,不怕将军打你的军棍啊?!”
厉秋风含糊地应付了两句。一名军卒道:“老周,你这脸是怎么了?还有这腿怎么也一瘸一拐?难不成你今也去攻城了?”
他话音一落,众军兵都笑出声来。厉秋风故意嘶哑着嗓子道:“真是倒霉,方才烧水之时,不心打翻了水壶,烫伤了面孔和腿。又怕耽误了将军的夜宵,只好包扎了一下就过来了。”
那头目倒并没有怀疑,对厉秋风道:“你还是快进去罢,否则将军可真要打你军棍了。”
厉秋风点零头,提着食盒匆匆走进大帐。只见大帐之内灯火通明,陈设的颇为简单,只在正中摆着一张长案,案上铺着地图,此外摆了兵符令箭等。一名身子粗壮的武官正负着手在帐中慢慢踱步,正是那晚在皇陵中见到过的桑良田。
厉秋风快走几步,将食盒放在案上,正想装模作样地将食盒打开,却听桑良田道:“你放在这里罢,先不用打开。”
厉秋风急忙将食盒放在一边,正想将长刀从长衫内取出来制住桑良田,忽听脚步声响,接着有人在帐外道:“启禀将军,刘参将求见。”
桑良田停下脚步,思忖了片刻,对帐外道:“让他进来。”
“是!”帐外那人答了一声,紧接着帐门的帘子被人挑开,一名亲兵带着一个顶盔贯甲的武官走了进来。
那亲兵向桑良田抱了抱拳,便即转身走出了大帐。
只见那武官个子不高,却极为墩实。脸上全是横肉,走起路来身上甲片铿锵作响,显然是一个极为彪悍的人物。
他走到大帐中间,对桑良田抱拳道:“卑职刘洪,参见将军!”
桑良田看了看他道:“这么晚了,刘参将有何要事?”
刘洪道:“启禀将军,我左营将士今晚围攻永安城,阵亡了二百多名兄弟,伤了一百多人。按理当兵吃粮,在战阵之上无论死伤都是寻常事情。只是这仗打的有点窝囊,兄弟们有些不解之处,要卑职来请求将军给个解释,让好让兄弟们死个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