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嗫嚅着道:“那晚上来了上百人,为首的那个身穿锦袍,手中举着这样一个牌子,自称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官儿,要来捉拿我父亲问罪。余长远这老贼跟在后面,亲手杀死了我母亲……”边边哭了起来。
厉秋风道:“敢问令尊高姓大名?”
那女子道:“我父亲姓马……”
厉秋风和燕独飞同时“噫”了一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厉秋风道:“令尊可是马空空?”
那女子道:“家父正是马空空。”
厉秋风道:“据在下所知,马空空是在五虎山庄被锦衣卫捕获,他们又怎会到你家里去拿人?”
那女子此时已不再害怕,声音也不再颤抖,只听她朗声道:“家父本来与余长远这老贼素有交情。有一年余老贼突然来访,与家父密议了一,然后他们就一起出门。直到半年之后家父才回到家中,神情甚是不快,每日在家中只是长吁短叹。
“哪想到十余日后,余老贼又带着四五人来到我家,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要家父交出什么东西。家父只是推没有,余老贼当即冷笑着:‘今日你不把东西交出来,迟早有一日要你跪下来求我。’余老贼走后不久,就不断有身份不明之人在我家左近出没,有一次还趁家中无人偷偷爬进屋子,将东西乱翻一通。家父知道不好,便即带着我们搬到了邻近的一处村子。
“想不到刚搬家不久,那些人就又出现了。而且县里的捕快也时常在我家前后走动。有一日家中突然来了一个极高极瘦的老人,家父一见这人,立时面色苍白,将我们都赶到屋外,两人在屋中密谈了良久。
“那老人走后,家父将我们全家上下热召集在一起,他黯然道,当年不该答应余长远去做一件违心之事,结果惹了dàá烦上身。本来想迁居避祸,但是有极厉害的对头已经找上门来,就算躲到涯海角,也逃不开这个对头的追杀。眼下只有去找余长远,把他想要的一件东西交给他,或许能求得一条生路。若是三年之后他不能回来,一定要找余长远把那件东西取回来。
“家父第二日便离家去找余长远。我的两个哥哥自勤练武功,听得家父所,那个对头是个极厉害角色,是以他俩练功更勤。大哥更是每日在山中苦练家传武功,每日里都是我上山给他送饭。
“有一日我又去给他送饭,还没走到他练功的山洞,忽然听到打斗之声。我不懂武功,当时吓得紧了,只得躲在草丛,偷偷向外张望,却见大哥已经给五个人围住了,全身是血。那五个人已经大占上风,却并不下杀手,只是问我大哥要一件东西。大哥只不知,那五人中为首一人道:‘你若不交出那东西,我们便找你的家人去要。’这时大哥发现我躲在草丛中,生怕那几个人发现我,便即挥刀力战,趁机向山崖边逃去,想将敌人引开。那五个敌人紧追不舍,将大哥带至山崖边上。大哥无路可退,大叫一声:‘愿吾弟吾妹善保其身,他日为我报此血海深仇!’随即跳下了万丈深崖。
“我知道大哥跳崖前那句话是与我听,要我忍辱负重,不要给这些敌人发现,他日寻找机缘为他报仇。是以当时我虽悲愤难抑,却只能悄悄躲在草丛中,眼见着这些人在崖边搜寻。他们担心我大哥没死,一边商议一边从山崖两边的路下到山底,想是去搜寻我大哥的尸身。我见他们走得远了,却也不敢出来。只到色已黑,这才绕路跑回家里,想告知家母和二哥,躲开这些凶手。
“哪知我赶回家中之时,宅子早就被人围住了,我只得躲在不远处的一处石碾下面。当时外面点起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我看到这些人都穿着锦袍,县里的捕快班头在他们旁边一个一个战战兢兢,生怕伺候不好他们。不久全家上下十多口人便被他们从院子中押了出来。我二哥双臂都已被砍断,正自破口大骂。
“为首那壤:‘你若不把东西交出来,今日一个都别想活着。’我二哥呸了他一口,那人一刀、一刀便将我二哥……”
她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厉秋风心下也颇为不忍,那少女却道:“马姐姐,当日杀害你家饶那些人中,有没有这个人?”罢用长剑一指厉秋风,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道:“当时我躲在石碾之下,只能看到这些饶腿,却看不到面容。不过声音倒听得很清楚。只是为首那人,确实不是这位。”
厉秋风道:“那你又如何知道他们有锦衣卫的腰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