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烟说她“每日汗流浃背,八天没有洗”,果然是大实话,并非不想与白鹏亲热而找的托词。()盛夏的时节,就算一个普通人,八天不沐浴更衣,也会令旁人掩鼻退避,何况谢飞烟一刻不停地奋战在练兵场上,左右奔走,呐喊得声音嘶哑。
好在将捂馊了的衣服裤子脱掉甩远,也就去掉了大部分气味,但白鹏抱住她脚上的男式快靴要扯掉时,谢飞烟尴尬地笑着阻止:
“别脱,脱了更臭!”
白鹏爬行两步,心疼地望着她晒黑的面孔和脖颈,叹道:“看到你身上,才能回想起你原先多白。让你受苦了!”
谢飞烟微微一笑:“为你做事,我愿意。”
当初谢飞烟令白鹏沦陷的两大法宝,一是俏丽大眼,一是饱满美胸,如今前者因为四天不睡憔悴得没法看了,后者倒还维持原样。不过白鹏吃了一口,却皱起眉头:
“你身上齁咸!”
“是啊,如果够亮,你还能看到一层盐。”谢飞烟苦笑。
盐分终究有限,白鹏不一会也就苦尽甘来,吃得甜美,下面也急匆匆进入主题,奋力冲进温软之中。可是那里却极为干涩,进退之际牵牵扯扯,证明谢飞烟完全不在状态,也令白鹏不得不放缓动作。
谢飞烟深吸一口气,轻喘着笑道:“以前都是我主动,怎么今天你这样猴急?”
“因为我想你了。”
“可我现在这么难看,又臭……”
白鹏沉默一阵,才开口道:“这句话我本想问你,以前你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可今天我想要,你不给,而且到现在还……还干巴巴的。”
谢飞烟向下瞟了一眼,笑道:“那个不是我能做主的。放心吧,无论你娶不娶我,你想要时,我一定给。只是今天身上臭,本想洗一洗再说。”
“你愿嫁,我当然愿娶。”白鹏心里有事,一阵难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珍惜地享受与飞飞合为一体的快乐。
谢飞烟叶也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任白鹏卖力耕耘,过了许久才轻声道:
“我曾经的荒唐你都知道,你既然不嫌弃,我怎会不愿嫁?”
于是中军帐里陷入沉寂,谁都不再说话,也没有丝毫喊叫,只有些细微拍击声。经过一阵舒缓徘徊,两人衔接处渐渐滑腻顺畅,白鹏也迅速发力,不久便攀上顶峰,雨过天晴。
谢飞烟长出一口气,仍然闭目不语。
白鹏直到这时,才开始说出心里话:
“只要你跟了我能一心一意,以前有过多少男人,我不在乎。但是……”
谢飞烟睁眼:“但是什么?”
“告诉我实话吧,你这样对自己容貌自暴自弃,又脾气暴躁,还对我没了亲热的兴致,究竟为了什么?”
“你只给我十天,让我训练五百骑兵,如果不急,怎么能完成?”
白鹏起身盘腿而坐,看着谢飞烟认真道:
“以后你要记得,如果发觉任务很难完成,请及时跟我商议。假如不是非完成不可,尽力而为就行。若真是必须完成的,咱们也可以商量别的法子。”
“嗯。”谢飞烟也坐了起来,缓缓点头。
白鹏神情有些悲哀:“我希望,无论如何,我们至少能做好一对上司和部下,合作默契,彼此信任。”
谢飞烟神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不能做夫妻了?”
“能不能做,看你自己的选择。”白鹏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着谢飞烟说话,“对沈公子,你仍然旧情难忘,对吧?”
“你看出来了?”谢飞烟沉默一阵,低声道。“这些年,我本以为对他只剩了恨,可是,这次看到他,我心就乱了。练兵不眠不休,固然因为你给的时间紧,也是不想让自己闲着,否则……太难过,也睡不着,总想着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都是你一生难忘最开心的事吧?”白鹏深吸一口气,长身而起,在中军帐翻找了一阵,摇头道:“你连换洗衣服都不带,待会跟我回家,先洗澡换衣裳吃东西,这里暂时交给曲寒和韩梅。()”说完将那身结了盐花的酸臭衣裳扔回给谢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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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马回衢州府城的路上,白鹏没提去魔教的前后经历,也不说自己做了魔教圣王,只讲了沈公子对当年抛弃谢飞烟所做的解释,特别是当时若不离开谢飞烟专注大事,圣尊将会派人取谢飞烟的性命。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他离开你,是怕你遇害,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更不是欺骗你,你就不必再耿耿于怀了。”白鹏总结道,“沈公子容貌清秀漂亮,所以这些年,你才养了一堆更好看的美男面首报复他。可沈公子一直守身如玉,对你并没有忘情。”
谢飞烟一直沉默不语,听白鹏一个人滔滔不绝。只有得知沈公子是魔教圣王“紧那罗王”时,才发出一声惊呼。
最后白鹏自嘲地一笑:“你说我是英雄,其实,我不过是个小帮会的帮主,手下人最多的时候也没超过一万,哪比得上魔教圣王,一人之下,百万教众之上,威震武林,人人敬畏。”
谢飞烟连忙说白鹏才是真正凭自己能耐打天下的英雄,紧那罗王只不过占了身为圣尊弟子的便宜,不算什么本事。可言语之间显然默认紧那罗王地位高于白鹏,甚至语气听起来都好像拿紧那罗王当自己人,帮着谦虚客气几句。
白鹏听着心中不快,补充道:“圣尊身子不好,如果何时归了天,魔教教主的位置跑不出他亲传弟子的手心。你做教主夫人有没有兴趣?”
谢飞烟瞪眼看过来:“你为什么一直把我向他身边推?是不是烦我了?”
“我是尊重你。”白鹏面无表情,“事情都说清,让你自己选。你愿意跟我,我高兴,选择跟他,我也不会怪你。”
“我也把事情跟你说清!”谢飞烟勒住缰绳,高声喊道,“我对他旧情难忘是真,对你一往情深也是真!不是你强迫我,是我自愿爱你,追随你!现在叫我离开你,回到他的怀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说到后来,谢飞烟泪水滚滚而下。
白鹏心中大为安慰,笑道:“我没叫你离开我,你愿留下,我当然求之不得,我只是想……”
“想个屁!”谢飞烟怒吼,随后擦了眼泪,又带上一丝笑意,“罚你一个月不许碰我!”
说完,她狠狠打马,飞驰而去。
白鹏愣了愣,也笑着催马紧追,在后面高喊:
“一个月不碰你,你自己忍得了吗?”
结论当然是忍不了,回到总舵内宅,白鹏立刻吩咐部下火速寻来一个大木桶,热水装到七成满,两人一同跳进去笑闹亲昵,折腾得遍地是水。
擦干了再回床上,与此前在中军帐又有不同,两人心结既然解开,又洗得干净了,再无负担,便恢复了往日情热似火的状态,诸般花样重新都搬了出来,唯恐对方不够舒服开心。
好容易结束了漫长的比拼,正喘息时,忽然从门外远远传来一声:“帮主,一位沈公子有急事求见!”
白鹏探测之力放出去,只见一名帮众在正房门外不远处躬身通禀,而沈冰就在他身旁负手而立。
显然紧那罗王本想直接找白鹏,却发觉了屋里正在做的事情不便打扰,才叫了一名帮众来通传。
“这家伙……在这时候……”白鹏忍不住瞟了谢飞烟一眼。
谢飞烟脸色红扑扑的,媚眼如丝,趴在白鹏怀中微笑:“别担心,我永远都是你的。叫他进来,瞧瞧咱俩多亲热。”
“你以为他还不知道吗?”白鹏在她脸上一掐,起身穿衣。
“我就不穿了,反正有被子。”谢飞烟在床上懒懒喊道。
“我也不会让他进来!”白鹏穿好衣裤,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