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心站起身来,凄然一笑:“今晚武夷派摆酒席,费弘与郑婉容洞房花烛,明ri轮到我。以后我与他就是正式夫妻。错了过今晚,咱们以后相见就只是相见,不能再越礼了。”
白鹏心中不舍,也只能硬气到底:“我知道,你就跟费弘好好过ri子吧。”
“嗯,一路珍重。”刘慧心不再多罗嗦,转身走出门去。
前脚刘慧心一走,后脚小涛就从白鹏怀中弹了出去,到了桌子对面正襟危坐。
白鹏手托腮帮看着她笑:“不许反悔,你说了要跟我睡的。”
“刚才说的不算!”小涛喊道,“人家配合你,在抛弃你的女人面前演戏,让你有面子!”
“胡扯!你分明是吃醋,故意撵走慧心!”白鹏一拍桌子笑道,“我不管,你害我失去了跟慧心的最后一次机会,只有拿你自己赔我!”
小涛撅嘴沉默了一阵,低声道:“我早就把自己赔给了你,做妾我也认了。只是……洞房总不能在客栈里,总要摆一桌酒,插几根红烛,拜一拜天地……”
“酒,这不就是嘛!”白鹏向桌上一指,“红烛你去向掌柜的要,他肯定有。拜天地嘛我熟,拜过好几次了!”
“呸!也不害臊!”小涛脸se通红,起身就跑,“我回房了,明天见!”
白鹏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生气,呵呵笑了笑,爬到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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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估计一个时辰,夜半子时,白鹏悄悄起身,摸到小涛房门口轻轻一推,发现门从里面闩得死死的,无奈自嘲地一笑,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由于喝了不少酒,离梦神功他就不练了,索xing闭眼睡觉。
刚有些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串轻微脚步声迟疑着向床边靠近,一听就是个女子,绝非刺客。
“小涛啊小涛,你这最重男女大防的良家女子也会忍不住吗?”白鹏心中暗笑,仍闭着眼装睡。
一阵悉索脱衣声过后,被窝一掀,钻进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身子来,然而这身子散发的气味却极为熟悉。白鹏心中狂跳,睁开眼借着月光一看,正是刘慧心!
“慧心!你怎么……”
刘慧心四肢都紧紧缠住白鹏,轻声道:“我走了之后,越想越不甘心,咱们相好这么久,从来都没一起睡过一觉到天亮。”
“可是……你明天再回去没关系吗?费弘就算有郑婉容,万一夜里找你怎么办?”
“你希望我现在离开吗?”
“不!”白鹏好像生怕刘慧心会跑,将她翻到下面压住,什么繁琐程序都不要了,滑溜溜地猛冲而入。
刘慧心几乎立刻就喊叫起来。白鹏怕小涛听见,连忙“嘘、嘘”地制止,她只得换成克制着的哼唧声。
白鹏与刘慧心每次亲热的情景都很奇异古怪,这回大概是最接近正常男女的一次。尽管如此,他唯恐像以往那样草草缴械,刻意放慢了动作。一边在他难舍的温暖家园中游移徜徉,一边贴在慧心耳边说些浓情蜜意的言语,抒发自己心中的对她的爱恋。
这些话反过来又让刘慧心更加激动,几乎哭出声来,身子拼命向上耸动迎合,过不多久,她终于头一次先于白鹏败阵,身体一阵抖动,狠狠咬住白鹏肩头,才没有喊叫出声。
获胜的白鹏放松下来,更加随着心意而动,就如游鱼在潺潺溪水中纵情欢跃,激起浪花四溅。
刘慧心四肢耷拉着全身瘫软了一小会,便又将双腿盘上来,一声声地喊叫。这次白鹏再拦就拦不住了。
她声音急促地喘息道:“你就让我喊吧,次次都要背着人,这次还怕什么!”
白鹏也只得由她去了。好在已到除夕,客栈里冷冷清清,除了小涛再没别的客人,小涛听到关系不大,毕竟两人在马车里当着她的面都曾狂乱过一次。
与白鹏记忆中另一位很能喊的桂枝不同,桂枝只是青楼中的职业习惯,表演痕迹明显。而刘慧心每一声都出自真心,声音似哭非哭,表情似笑非笑,陶醉于两人的亲密连接,整个身子由里到外都散发着娇滴滴的甜蜜,这反过来刺激得白鹏更加投入。
就在刘慧心再次攀上高峰,纵情高喊的时刻,他也屏住呼吸,一阵猛冲,将多ri的积攒都如火山般爆发出来。
结束之后,白鹏才感觉心跳有些过速,喘息着与刘慧心面对面侧躺下来,左臂伸到颈下将她紧紧搂住,右臂仍要将她一条腿抬起来抱在腰间,手绕过去,意犹未尽地在雨水打湿的花瓣间流连摸索。两人此前呼吸急促,都顾不得亲吻,这时终于可以细细缠绵了。
“慧心……”亲吻一阵之后,白鹏感叹道,“真奇怪,一般男人对女人,占到便宜之后就没那么想了。可我与你亲热一次,就会多迷恋你几分,更想要下一次,你的身子好象有魔力。”
刘慧心轻笑道:“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儿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我要是你的老婆,你随时想要都能有,也就厌倦了。”
“不会……”白鹏用力摇头,“如果将来费弘对你不好了,你就改嫁给我吧。”
刘慧心苦笑:“就怕那时候我是老太婆了,牙也没了,一脸皱纹,胸口耷拉着像个空口袋,你还要我吗?”
“要!再老,你也是刘慧心,没有变成别人。”白鹏这话说得发自真心,“过不太久,我会再找理由来武夷派,看看你。”
刘慧心埋头在白鹏怀中,沉默许久,幽幽叹息一声:“别来了。我已经对自己发了毒誓,明ri他摆酒正式娶我,以后我绝不能再做对不起他的事。如果你来,我一定忍不住……你可别害我。”
白鹏默然不语,片刻后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刘慧心借着月光看得清楚,也哭泣起来:“你别这样,姐姐最怕看到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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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低声细语,时哭时笑,时而再次狂乱纠缠,颠来倒去,用尽了诸般姿态,也进遍了能进之处,用一整夜时间,做完未来一生能做的事。
到了天蒙蒙亮,刘慧心不得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穿衣。抽泣着与白鹏最后狠狠拥吻一次,不敢再多说话,毅然转身离开。
白鹏怕人看到,不好送出去,只能在房间门口目视刘慧心消失在楼梯转角,心中空荡荡的,泛起一丝忧伤。
随后白鹏收拾了行李就开始发愣,直到小涛起床,两人一起吃了早饭,过程中他都是没jing打采,心不在焉。
小涛先吃完,仍然认真盯着她的空碗,轻声道:“昨晚,我听到了。”
白鹏点点头,也不说话。
“你还是抓紧时间歇一歇,我去雇马车。”小涛说完,独自出门而去。
这一天是大年三十,脚行车夫多数回家陪老婆孩子过年去了,剩下寥寥几人也不肯出远门,但小涛不愿意白鹏继续停留在建阳县,额外多付五十两银子,终于雇到一辆马车。
上了车,白鹏又将自己棉衣披在小涛身上,随后向角落一靠,便继续发愣。小涛也不说话,两手托腮若有所思。两人静静地坐在吱嘎作响的马车上,穿越此起彼伏的爆竹声,踏上了返回湖州的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