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这个王八蛋!”林海芸终于怒不可遏,十指如钩,向白鹏脸上抓来。白鹏自然不能让她得逞,迅速闪身避过。但林海芸后招源源不绝,追杀得白鹏疲于奔命。
在场众人都被这段意外插曲惊得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干预,眼睁睁看着两条人影翻翻滚滚从议事厅门口打到演武场,从演武场打上房顶,又从房顶打回到地面。林海芸出招迅捷,白鹏身法也不慢,不过只躲避不还手,终究让林海芸稳占着上风。
议事厅中,青茗捧着茶杯看得出神,直到那两个身影离开视线不知打到哪里去了,才问赖声川:“这个林海芸,武功比她爹厉害。碧云寨七个寨主恐怕她是第一,这怎么回事?武学奇才吗?”
赖声川沉吟道:“林一仲他们是老梁的人,派给咱们帮忙的。老梁交游广阔,手下人杂得很,属下也不是很清楚林海芸的师承,改天会好好查一下。”
“事先未查,你已失职!兹事体大,可不能让魔教的人混进来。”
“是,属下错了!”
演武场zhong yang靠北处,孟镇岳扭脸对身边四海堂俞香主微笑道:“你告诉我这孩子人品不错,如今看来,武功更不错。”
俞香主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他武功这样厉害!如此人才,正该为我帮所用。”
孟镇岳“嗯”一声,回过头来:“你们先别打了!听我说几句话!”这句话声音仍不大,却震得屋瓦都在响。人人心中一凛,暗想:“孟帮主病怏怏的,功力还这样深厚,看来以往小觑了他。”
林海芸见白鹏滑不留手,这样打下去终究不是个了局,听到孟镇岳的喊声,正好借坡下驴,激斗中身形拔地而起,凌空旋转,裙摆飞扬,如同一朵红se牵牛花随风而去,轻飘飘落在议事厅屋顶飞檐上,吼了一声:“白鹏,我跟你没完!”伸脚狠狠踢飞几块瓦片,转身一跃,没了踪影。
白鹏朝着林海芸消失的方向大喊:“你莫名其妙!”然后才转身看孟镇岳。
孟镇岳微笑:“年轻人,欠些风流债也是难免。”
林一仲大怒:“你放屁!我闺女清清白白,哪来的风流债!”
孟镇岳也不生气:“话都是令爱自己说的,林寨主与其对在下发脾气,不如回家管教好自己的闺女。”
“哼!”林一仲一甩斗篷转身,“咱们走!”脚在地上一跺,地砖裂了两块,身体跃过墙头不见了,尽管气势威猛,轻功身法与他女儿当真不能相比。
那些纪律严明的弓箭手也都随着林寨主而去。
“现在清静了,谈谈咱们的事如何了结吧。”孟镇岳两手互握,看看白鹏,又看看陈伯谦,“陈总镖头,我打算派一个人代替我与白鹏比武切磋,你看如何?”
“孟帮主终究还是不肯干休?”
“呵呵,总镖头不必担心,白鹏虽打伤我儿子,却也救了我手下大将一命,这位四海堂的俞香主。”孟镇岳向身旁一指。白鹏早就注意到孟帮主身旁有个人很眼熟,这下才确认,正是自己在杀猪岗救的那个中年人,原来是血手帮的一名香主。俞香主笑着对白鹏挤了挤眼睛。
孟镇岳继续道:“至于今ri这些死伤,账算在贺人杰身上,所以,在下如今对隆昌镖局,对白镖头皆无恶意。”
“那么,谁来切磋?白鹏胜了如何?败了又怎样?”
“白鹏若胜,我送他一件宝贵大礼做彩头,若他输了,便要帮我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礼?什么大事?”
“哈哈,都说明白了就不好玩了,反正这大礼一定宝贵,大事么,既不违侠义道,也不触犯大明律,而且事情虽大,白鹏也有能力办成,请放宽心。”
陈伯谦稍稍放心,眼光看向白鹏。此事究竟需要白鹏自己做决定。
吴大海、蔡七两人都在一边怂恿:“赌了赌了!小白脸,血手帮没人打得过你!”
白鹏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比武切磋”,点头道:“好,请问孟帮主派谁与我比武?”
孟镇岳看着白鹏微笑:“好,很好。凌长老,有劳了!”
“好说,老夫也是手痒得紧。”一个老人从孟镇岳身后走出,向白鹏缓步而来。老人神se雍容,但左脸却有两道交错的暗红se刀疤,皮肉凸起,非常狰狞。
“这是……”陈伯谦眯着眼睛,“听说血手帮有三位厉害的护帮长老,却没见过他们露面。这位难道是……”
“在下凌霄。”老人在白鹏前方两三丈处站定,两手互按指节,“咔咔”作响。
包括陈伯谦在内,隆昌镖局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起手九天雷动,落拳地裂山崩,你是雷拳老人!”
“嘿嘿,当年都叫我雷拳小子,玩着玩着,就成了雷拳老人。岁月无情啊……”雷拳老人笑道。他却没说全。在“雷拳小子”与“雷拳老人”两个外号之间,一生之中多数时候人们都称他“雷拳疯子”。那是在“雷拳小子”孤身杀上青城山,打烂了青城派之后。
“完了白鹏!这人你打不过,而且他出手像疯子一样,不留情的!”蔡七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