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伟阳,你在西河工作的时候陆政东在你下面干过。对陆政东这个同志也相当熟悉,你对这位同志怎么看?”
总*理很是随意的问道。
但孙伟阳知道这种随意只是表象,总*理是以安新作为铺垫提到陆政东,想来也是经过一番思考和权衡的。孙伟阳也稳稳神,可客观的说道:
“陆政东这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年轻干部,不瞒领导,我调到外地的时候,也曾曾经考虑过把他调过来,他这样思路开阔大局观强精于协调发展的优秀干部,而且现在政治上日趋成熟。但是没想到被西部办捷足先登了。”
孙伟阳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誉,这种时候绝对要举贤不避亲。
“伟阳。陆政东就这么优秀?你在用词上很难得用如此优秀来形容一个干部啊,嗯,精于协调发展。政治日趋成熟,这是……”
和前任铁面严厉完全是两个极端,温和, 绵里藏针,善于沟通和协调方方面面。听得总*理这样打*趣,孙伟阳也微微一笑:“总*理,怎么说呢?我虽然离开西河比较早,但陆政东毕竟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干部,所以一直都是非常关注,也说得上比较了解,这个同志总是能够勇挑重担,在开展工作时候能够创造性的开展工作,绝不仅仅是仅仅擅长经济工作那么简单,而且他能团结大多数的同志,科学调度,服从大局,至于说政治日趋成熟这句话也非溢美之词,总*理您应该也看到了他在安新工作的时候的表现,经济上上去了这只是一个方面,更为关键的是原来一团乱麻的安新,现在是政通人和,这是真正考验一个领导干部的,对我来讲,我更看重他这一方面。”
“嗯,我知道了。”
总*理点点头。
如果单单只是会搞经济工作,那像陆政东这样的干部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恐怕也根本推不上这个台阶,正因为陆政东表现太过优异突出,当然缺陷也很明显1年龄和经验问题,这样鲜明的对比,使得大家在对这个干部的使用上才会才这么大的分歧。
都说年轻是个宝,但是在正部级干部的使用上却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
人的成长和成熟都需要时间和经历来沉淀,这是客观现实决定的,太过于年轻使得他的心理成熟度还需要一个时间过程来完成阅历上的蜕变,进而形成一种风格,而这种风格也就是成熟稳重,当然这只是普遍性的问题,在经历阅历相当丰富的情况和这个干部的悟性比别人更高的情况下,一个干部的成长成熟也会超出一般正常人的成长速度。
在任用一名高级干部上主流的观点都还是趋稳,但是不是就一定要按照一个定制一个模式搞一刀切,他不认同这个观点,毕竟客观事物都是千变万化,既有普遍性,也有特殊性,不能因为普遍性就否定特殊性,这不符合辩证法,当然也不能把特殊性放之四海而皆准。
就像他的前任,四十多岁还是副科级,五十岁才正处,五十五岁却步入副部级,这在当时同样不可理解和思议。
当时已经极*力提倡干部四化,五十五岁,而以他的年龄,是不可能纳入后备干部的,当时考察一千余人,年龄标准是四十到四十五岁,五十五肯定不能说是年轻干部。但却得到了力荐,可是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中*组部一开始直接给否掉了,也是有人坚持不懈,才终于进入副部级,没有这一步,那么无论他有天大的本领也只能长叹一声“时运不济”,而正是如此他才进入更高领导人的视野,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最高层。
能够突破常规崭露头角首先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其次才是博弈的结果。改革开放后,改革与保守,总是在一种此消彼长,保守者几十年来极力推行计划经济理论,有相当强大的人事网络,对改革形成强有力的牵制作用。
而在那场风波后,国内的改革、外交前景愁云惨淡,急需新面孔推陈出新。工作能力和对经济工作内行,也敢冒风险,而保守者也欣赏其才干,认为比起其他人,其应该算得上是理论素养较完备的一个,同时,其在改革大刀阔斧,又能头脑清醒地看到改革“大干快上”将会导致的危机,再加上这样的机遇,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而陆政东也有些类似。
由于这些年经济一直保持着较快增长,国内外都持非常乐观的态度,但是作为最高层,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还是很清醒的看到背后的隐忧,摆在面前还有许多困难和问题,
农业发展滞后,农民收入增长缓慢,这已经成为制约扩大内需的一个重要因素;一部分企业经营困难,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将是一个长期的任务;下岗和失业人口不断增加,社会保障的压力非常之大;城乡发展不平衡,东西发展不平衡,还有相当一部分地区、相当一部分人口处于贫困状态;财政负担沉重,金融不良资产比例较大……
这那一条都不轻松,特别是前任是在极高的声誉之下离任的,作为继任者,难免会被人拿出来进行比较,这肯定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必须要继续进行开创性的工作,才能打开局面。
而要打开局面,最重要的当人还是用人,之所以有其他同志提出这样的建议,恐怕也正是很清醒的看到这一点……
孙伟阳注意到总*理虽然脸上挂着一贯的淡淡的微笑,只是却是在深深的凝思之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看来陆政东的任用问题确实是让高层也感到有些挠头,只是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陆政东想要真正进入权力核心,就得看高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和云家那位老人是何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