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梅请陆政东吃饭的初衷是想和陆政东谈谈她工作上面临的困扰,可是在陆政东说起她生日,送给她花的那一刻,她就把这个初衷抛到了脑后,其实,她也没觉得自己被困住,眼下工作虽是被动,但她相信有办法解决,毕竟,她到贝湖时间还不长,一切都只是开始。
窗外一股细微的清风夹杂着淡淡的荷香扑鼻而来,脑中顿觉一阵清爽。
梁梅抬眼向外面看了一眼,楼下不远处的广场上的音乐喷泉,飘零的水珠在撞上喷泉中心的雕像后击散成雾,折射着街道四周楼顶的灯光,散出五彩的光泽,在喷泉的周围行成一圈彩色的水舞,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感觉就像走近了迷幻的梦境,似乎梦幻女神随时都会在那些如碎钻般耀眼的水珠里现身,给人们一个甜美的梦。
池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青雾,跃动的水柱如同在水雾里翩跹起舞,空中清碧到如一片海,略有些浮云,月亮注下寒冷的光波来,水面是一层沁凉的月光,团团的圆月在水上沉浮,时而被微微在动荡的水波弄成椭圆形……
这里是省城众多青年情侣最喜欢的地方之一,许多情侣都学着电视剧中的男女主人公一般,朝池子中抛进硬币,许下美好的愿望。
梁梅被这样美丽的夜色感染了,也被音乐喷泉周围一对对憧憬着幸福的情侣给感染了。
对于陆政东在自己人生旅途的突然出现,就像冬日里突射进他眼睛里的一条光线,没有任何征兆,却轻易的叩开了他那心里那扇久久禁闭的门,他不比今夜委婉月光来的柔美,但他却是刺中了她的眼,还有她的心。
她有点恨起了陆政东身上那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她也恨自己在陆政东面前的胆小,特别是当陆政东给了她如何摆脱困境有所触动之后。这样的感觉就更为强烈。
当一杯杯酒下肚之后,她不想再谈工作上的事情,她更想听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种话,哪怕陆政东过分一点,她也能接受。
梁梅没醉,她很清楚自己处于一种什么状态。她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状态,那就是躁动,心里一种似乎沉寂许久的东西似乎就如同这春日里的小草不可抑制的倔强的滋长着,而她的理智就像那小草上的石头一般根本就压制不住这样的滋长。
本来这样的感觉已经超出她的意料了,可是贪婪虽是人类的本性。有了这样的感觉,她还渴望着能够再多享受一点。
这样的感觉让她自己都吃惊,她不是那些小女孩,这些年也经历了太多的刻骨铭心,她能够明白和理解生命和生命的本质,也知道所有的浮华,所有的成败得失。不过是过眼烟云。自己的那颗心已经学会从容与坦然,学会让自己的精神和灵魂自由而随意,那样的东西只属于臆想和回忆,那种洒落一地却又落地成花,被清风吹起融会在暖暖的空气中更让人眷恋,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如原野的一道风景,她欣赏着它的美丽。对爱,她的一种体会是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她无法拒绝真实的自己,爱如冬天的阳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给人一种温暖自己也不会感到寒冷,这样的感觉,只会存在于幻想之中。对于爱情之类的她早早的就歇了那心思。
但是今天她却是抑制不住心里的这份躁动,准确的讲师强烈的冲动也许更为贴切,这让她吃惊,但她却是确确实实无法控制。到后来索性也就什么都不想了,就跟着感觉走,今晚就让自己活得鲜活一些,暧昧一些,出轨一些。
这个时候他她最想听的,是陆政东能够说说暖心的知心话,女人哪怕就是她这样身居高位的女人,同样是很偏爱这个,可偏偏她想听的,陆政东一句也不说,自从话头打开以后,陆政东就一直谈工作,谈到现在还是工作,梁梅听到后来,心里就有些不乐了,可陆政东像是成心要折磨她,明明看到她眼神里流露着渴望,流露着热盼,话头就是不往那方面转扯,急得梁梅直挖心,忍不住就把气撒在酒上。
陆政东放下杯子道:
“虽然今天是你生日,还是少喝一点吧。醉了,很伤身体的。”
梁梅摇了一下头:
“不行,今天我生日,我高兴,你来了,我更高兴,我想喝酒。”
梁梅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没想到却是端起了茶杯,未冷却的茶水溅出来,烫了她的手,她忍不住“哎呦”了一声。连忙低下头,双手捧住梁梅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细心地吹着,不时地揉揉,梁梅有点幸福,还有点难为情,她想躲,大脑却截断了缩回手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