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接待的唐中凯也是全神贯注的听着两位领导的谈话,梁省长谈的这实际上就是明年省里这方面工作的方向,而陆政东谈的他更不能漏掉,那是是市里明年这方面工作的方向。
安俊义也听得很认真,不过他却是不能和唐中凯一般,他还得要注意其他事情,比如用餐的事情。
双方谈得相当的愉快,以至于吃饭的时间都往后延后了不少,安俊义看了看陪同下来的外贸厅的张厅长,对方也和唐中凯一样,也是在领会领导的意图。
于是就只有看向粱梅的秘书,很年轻的一位姑娘,对方看到他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正专注着谈话的副省长,也显得很是为难。
最后还是陆政东及时的收住了话,才算结束。
上了酒桌,陆政东发现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有些严肃了,酒桌之上不谈正事的,但是很多正事却是在这酒热耳酣中完成。
饭桌上是不谈公事的,为了活跃气氛,除了拼酒,再就是讲段子,可是今天在座的是一位女省长,还是一位没结婚的女省长,让下面的人讲讲段子肯定是不合适的,虽然外贸厅的张厅长好这一口,也是想来张厅长也不敢造次的。
于是陆政东也就只有看想办法看怎么让这位女省长喝酒了。
粱梅不喜欢喝酒,当副市长和市长之前,是滴酒不沾,就是她当市长、副市长的时候,一般下属也就会让她以茶代酒,可这不代表她喝酒。作为官员。只要是一只脚踏进去。就算是滴酒不沾,也会很快就锻炼出来,无他,在国内是无酒不成席,在调到下面市里当副市长和市长之后才知道,喝酒原来也是一门学问,一门艺术,地方为官。如果你少了喝酒的本领,少了劝酒的本领,少了拼酒的本领,那这个官,你是当不出色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不称职的。
因为很多看似难以达成的目标和复杂的事,看似扯皮难弄的事情,到了酒桌上,突然简单了,很多本来办不了的事。一场酒下来,竟也有了变通的余地。而最为抢手的资金政策,不把酒喝好,那就更是很难到位。
难怪人们要说,一个好市长,首先是半个酒家,她虽然不赞同这样的说法,也感觉到这实在是有些荒谬,但,这就是现实,在现实面前,她也不得不变通从权,不管怎么样酒是真正喝上了。
但寻常宴请,她还是不喝酒,今天她心情不错,于是也就没怎么推辞,不过她也不想多喝,所以就总量控制,只能喝三杯。
陆政东倒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硬劝,三杯就三杯,他敬敬的时候是一饮而尽,而她反正就三杯为止,在这同时他也没冷落桌上的张厅长得省里来的人,甚至还专门去旁边一桌敬了那些省里下来的办事人员和安新的陪同人员,连道辛苦。
陆政东看样子酒量不浅,从喝酒来说,真是个合格的市长,而更让粱梅能感受得到的是对下面的人确实很……很尊重,因为她注意到一些细节,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副部级,那桌坐得基本都是科级副处之类的人员就纯粹是敷衍,而是酒喝得很干脆,话说得也暖心。
粱梅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是有些欠缺的,确实她要求挺严,在常务副市长任上的时候,深知市里很多部门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下面副县长来,一个科长也可以把人家“晾”半天。她由此要求部机关改变作风,并尖刻的点名批评一些人,“使很多干部难以承受”,有人将状告到上级领导,但好在上级领导也是觉得这样的风气越来越严重支持了她。
不严厉一些,有些事情就推行不下去,但搞得天怒人怨也是不行的,有时候还是需要有策略一些……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怎么一回事,粱梅两杯酒下肚,感觉有些飘,喝了酒的感觉跟不喝酒时完全不同,不喝酒时,心里还没什么一喝酒,那些想法便**裸地跳在了脸上,看对方的目光,仿佛也让酒精麻醉了,怎么看怎么顺眼。坐在陆政东身边,粱梅心里始终有股热乎乎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工作当中,她也接触过不少优秀的男士,有些关系也算密切,但从不会生出什么特别感觉。陆政东就不同,他给她带来一种陌生,新奇。其实细想起来,这种陌生或新奇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从他身上体现出来,就有了别种味道,在她眼中越来越有棱有角的脸,充满着某种气质的眼神,还有那宽厚结实的胸膛……
呸呸呸,这感觉让她有些心慌,确实陆政东是她很欣赏的类型,似乎也让她那颗已经沉寂的心浪起了涟漪,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独身一辈子,一方面是因为忙于事业,另一方面确实是没有她瞧得上的人,以至于她现在回过头审视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当初自己把心中的白马王子标准定得过高,完全是理想化,事实上,那样的人只存在于虚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