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着那些后金兵宁可跳入河中淹死,也不愿意与登州兵一战,钟老四只觉得眼前的后金兵有些陌生,他很怀疑是否真的后金甲兵,会不会是包衣假扮的。
此时第一连的队形十分混乱,有过河的,有在原地刺杀伤兵的,也有顺河追赶的,第二连的人战线和第一连相同,钟老四的本意是让他们充当预备队,但第一连冲散之后,河谷中喊杀震天,第二连各旗队自动投入交战,也完全失去了建制。
钟老四四处张望,寻找两个连长,准备让他们快速整队,就眼下这个乱状,如果正蓝旗突然掉头回来,登州镇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还没有找到的当口,桥头的一群士兵大声欢呼,“有个固山额真死了!”
钟老四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一群士兵抬着一具完好的尸身,头盔已经弄掉了,身上的铠甲银光闪闪,中间的护心镜则金灿灿的,不是普通甲兵能用得起。
钟老四跳下马,分开那些围观的士兵,上去翻翻那固山额真的眼皮,果然死了,
他抬头朝最近的一个旗队长问道:“问清楚了?哪个旗的固山额真?”
周少儿此时冒出来,“问了几个投降的,过来认了,都说是镶黄旗固山额真达尔哈。”
钟老四上上下下看看那尸体,连个伤痕都没有,他摇摇头道:“不会是踩死的吧,怎门连个刀口都没有,你说咱们上次抓镶白旗那个固山叫个喀克笃礼,那死了多少人。”
周少儿也弄不清楚,这个固山额真死得不明不白,也不知如何就摆在了桥头。
“把这达尔哈脑袋砍下来再说,你们都给老子整队。”钟老四跳上马,跑过东岸,一直跑到了广昌的那个路口。
阿巴泰那一伙人逃得狼狈不堪,路上摆满百姓尸体,还有一些推车被弄翻在地上,以阻挡登州的追兵,山道上两侧还有大群的百姓,很多人正在围着地上的尸体嚎哭。
第三连的连长跑过来道:“副营官,那边跑的是镶黄旗的阿巴泰,他是回广昌了,要不咱们直接去灵丘,把这股建奴一股脑包了。”
“包你娘,你跑到灵丘那平地上去,你以为鞑子能这么好对付,咱们这才多少人。”钟老四勒转马头,对着第三连连长道:“都别他娘割脑袋了,第三连第二排追击阿巴泰五里,确保他们溃散,然后回来追大队,其他人都跟老子去抓莽古尔泰。”
。。。。
“好像有点啥动静?”莽古尔泰转头盯着固山额真托博辉。
他这里只有七百多甲兵,却押送了四千多百姓,队列比阿巴泰的还长得多,而且里面大多是青壮,老弱一早就清除了。
固山额真偏头听了一下,摇摇头道:“没听到,是不是这山窝子里面风大了一点。”
莽古尔泰从路边的堠台出来,外边倒着几具明军尸体,旁边的石碑上刻着“茨字三号台”五个字。
沿途的不少路口都有这样的空心敌台,不过有人驻守的不多,愿意拼死抵抗的就更少。
莽古尔泰选的路线,是一条村落比较密集的区域,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从灵丘逃到山区的百姓。
莽古尔泰招过向导,对他问道:“往前走,能不能到灵丘?”
向导点头哈腰道:“回主子话,能到灵丘,走狼牙口、吴王口、茨沟营、钟耳寺这条道就成,过了竹帛口大概就出了大山,一路上也不过是这种火路墩,就是,就是。。。”
莽古尔泰眼睛冷冷一扫,那向导赶紧道:“就是这个竹帛口,那里有一个千总领兵守着,人数还是不少的,就怕。。。”
莽古尔泰哈哈大笑,“人数不少,那正好,又可以多抓些包衣了,哼哼,竹帛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