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关，便是如此么？”秦轩终于开口了，等到这狐面的男子话语顿滞后，他方才淡淡出声。
“诛心之劫，且窥我心神隐秘。”
狐面男子静静的望着秦轩，“这一劫不在于地下幽宫，而在于你！”
秦轩轻笑道，“我已百思而后行，万事不在我掌握中。”
“行一事无悔，更无惧。世人各有命数，不论是我秦长青，亦或者是我身旁之人。”
带着狐面之人冷笑道：“你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秦轩却是摇头，“非也，欲壑难填，灾祸不止，只要还在这世间，便不可能有真正无忧。”
“就算，你平稳走到了诸天之巅，之后呢？诸天上，未必是极致，你是否还要离去？”狐面男子笑道：“你的欲，你的求，早已经并非是昔日的长生了。”
“这世间，并未最强，只有更强，在你决定闯入到诸天之时，你便已经不是昔日的秦长青。”
秦轩轻笑一声，“任你言之，我心亦巍然。”
“若是连你这只言片语，也能撼我心境，我也走不到这一步了。”
狐面男子淡淡道，“我说过，此劫并非是在地下幽宫，而是在你自己！”
说着，狐面男子轻轻摘下狐面，“你应该猜测到了，你心若无忧，无思，这一关便当不会存在。”
秦轩望着那狐面男子，赫然是他之容。
“知道了！”秦轩踏步，轻轻挥手，“散了吧！”
话音落，混沌飘散，诛心劫破。
秦轩望着那第九道狐首巨门，徐徐推开。
四周，是一片昏暗，有一束神芒照落，神芒之后，便是那浩瀚的幽宫。
秦轩踏步，登台阶而上，忽然间，只见台阶尽头，一道身影如若凭空浮现。
古帝！
涂灵氏古帝！
秦轩望着那一道身影，他眉头轻轻一皱。
“回去吧，此关不可渡！”涂灵氏古帝开口。
“前辈这是不要脸皮了？”秦轩笑了。
涂灵古帝淡淡道：“我容你一次不敬，你可心中有怨气，但这地下幽宫，你已经走到了尽头。”
“除非，你有帝域能够胜过我，我这法则投影，有匹敌古帝之力！”
“你若是能做到祖境破我这法则投影，我便算你通过！”
祖境破古帝……秦轩望着这涂灵氏古帝，心神发沉。
他未曾想到，这最后一关竟是涂灵古帝。
这完全是不要脸皮的行径，堂堂古帝，太过无耻了。
秦轩忽然踏步了，可这一步，一瞬间，便像是有一股无形之力将秦轩笼罩。
体内，七万界归一，长生道动，笼罩在秦轩身上。
一缕缕道则如纹，与秦轩的身躯合而归一。
法则宝身，这是开道者的一种运用，以身与法则融而归一。
可即便如此，秦轩仍旧不得寸进。
涂灵氏古帝的眼眸平静，望着秦轩的举动，如蜉蝣撼大树，也如螳臂当车。
这是不可能之事，祖境破古帝，别说是奇迹了，若是秦轩能够做到，九天十地的法则都要崩塌。
甚至，如若秦轩能做到，上苍都会直接降下责罚，诛灭秦轩，并且重固境界的屏障。
面对秦轩仍旧向前而行，不愿放弃，涂灵古帝只是淡淡吐出四字。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