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望着面前这张陌生的女人面孔,萧然脸上所有的表情顿时僵硬,手心紧握,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担心冷云溪被藏到了其他地方?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股东,见他也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不自觉地往最坏的方面打算。
如果是祖父知道股东们会做墙头草,故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云溪此刻会在哪?
“你又是谁?”那个坐在会议室的女人一头乌黑的头发披肩,水眸眨都不眨地盯着忽然冲进来的萧然,虽然问的话同样的内容,但她眼底的惊艳是藏也藏不住。
萧然只冷冷地看她一眼,连话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
“哎,你别走啊,我有话要和你说。”那女人见萧然要走,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袖子:“下午有人把我带到这里来,说公司招聘实习生,可我等了这么久一个人也没来,你是不是这个公司的人,能不能告诉我还要等多久?”
萧然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女人的眉目。带着校园里的天真和纯净,一看便是来美留学的学生。可如果真的像她说的这样,刚刚那个股东所说,他祖父从“早上”就带了一个女的到会议室又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人,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
女学生一脸出神地望着萧然,只觉得电影里的明星都弱爆了,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竟然能英俊到这样人神共愤的地步,他到底是谁?
就在她痴痴地望着的时候,萧然冰冷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徐徐下滑,定在她拽着他袖子的地方,冰冷不带情绪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刹那间响起:“放手。”
女学生一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就在此时,会议室大门倏然一关。
轻轻的阖门声,却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雪上加霜。
萧然倏然回头,对上那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入口处,和那紧紧关上的大门,下一瞬,冷然一笑。
原来,这就是祖父玩的局。
故意诳他到公司,怕是想要乘着这个时机彻底将公司内部转个风向吧。
他摸了摸怀里放手机的口袋,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想来,应该是在上楼的时候,他心心念念云溪被困在会议室而心神不定,被身边的那个股东钻了空子,顺手牵羊了去。
再顺着他给祖父打电话时的情境看来,显然,这一批跟着他合作的股东,已然有不少倒戈了过去,至于云溪……。
他用手覆住眼帘,低低一笑,怕是此刻还安然呆在酒店,和峤子墨还在悠然自得吧。
到底是心生情怯,否则,听到她被绑架的那一瞬,哪里需要找那两个呆在甜品店的女人核查,直接给云溪打去电话,便能一查真假。
萧然慢慢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了过去。
明明动作间行云流水,姿态平静,却让站在一边的女学生有一种彻骨悲伤的错觉。
她支吾地看着萧然,饶是没出社会真正工作过,见他也被反锁在这间会议室,也明白了自己怕是被人利用,引他来这的饵料。听说最近这附近接二连三的爆炸案,首当其冲最受影响的就是萧氏,看来,自己还真的是被扯进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对峙中来。
“那个,你别担心,虽然他们把我们锁在里面,但应该不会关太久,再怎么说,非法限制人生自由可不是小事,萧氏毕竟是上市大公司,那个,那个……。”她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面前这个贵气到让人心生卑微的男人似乎都无动于衷。
他只是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目光冷冽,却又犀利得让人觉得害怕。
嗫嗦了良久,她终于识相地闭了嘴,只想着,天色渐晚,总不会那些人真的要把她和这人关在这会议室一整夜吧?
而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张先生终于心满意足地勾唇大笑起来。
“一个冒牌货都能让他失了方寸,我倒是真的有点佩服冷云溪了。”萧然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了。早几年,除了公司的事,任何女人都不过是个玩意,想她冷云溪真正出现在萧然面前也不过是这几年的功夫,却没想到能让他连最起码的理性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一旁的几位股东面色都有些惴惴的,张先生满是嘲讽地看了一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到底,他想要夺的是自家孙子的权,于这些外人有何想干!
“走,现在就去公司!”
一群人立马紧随其后。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萧然忽然失踪,怀疑是爆炸案的那群恐怖人士干的。”张先生一边走路,一边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吩咐下去。
“另外,你今天和萧然一起在公司露面的,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这里半步,电话也直接关机。”他对那个诳萧然去会议室的股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