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中,已是被李晚的气度和魄力所折服。
这些人,全部都是近日紧急联络,以长生酒,各种珍宝为饵,牵线搭桥才联络到的修士。
本来他们这次都是带着姑且一看的心态而来,但真正见到了李晚,方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他竟也请来了其他各方的修士。
罗辰等人见了彼此,略感尴尬,但尴尬的同时,也生起几分兴趣,暗中猜测对方是否也得到了长生酒的许诺,甚至还有其他诸多条件。
他们各自,心中都有些震惊,李晚能够一次请来这么多人,无论是依靠名声,脸面,还是重礼相诱,都不可以等闲视之。
“李宗师威名,我等早已是如雷贯耳,但却不曾想到,如今见了真人,更加卓尔不群。”
“来,我等为李宗师敬一杯酒,饮胜!”
由于李晚声名实在太响,一些原本并不把器宗当回事的人,竟是莫名地生起几分结交之心。
没有错,他们的宗门,是与灵宝宗交好,但这只是长久以来,从祖辈流传下来的旧关系,真要说到宗内各人,其实也只是一般。
甚至有些人,还曾经因为求宝不得,或者其他原因,与灵宝宗之人有过冲突,对其心怀不满。
但这些都只是个人心中的微妙情绪,众人也不是肤浅之辈,自然不会在这宴席上表露出来。
彼此之间,都只谈私交和对李晚二宝同登天罡榜庆贺,以及谈论当前抗魔形势。
就在这时,李晚突然放下酒杯,看向天空。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面色微异。
“是商道友,高道友和鲁道友!”
“他们也来了?是了,本以为这次只有我们自己不去,但却没有想到,所有的人,都被请来这里,他们那边没有人赴宴,肯定得坐不住!”
“这下可真是尴尬了,灵宝宗和器宗,似乎素有旧怨,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各方宗门的长老,毕竟都只是中小宗的长老,对灵宝宗这般的大宗,存着几分敬畏。
他们见此情形,不禁有几分发怵,不过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同道中人,要来大家一起来,又不是单独个人,胆气顿时便壮了起来。
商云面色阴沉,落在了空地上,抬头一看,上首坐着的,正好就是李晚。
李晚微微一笑,主动招呼道:“今天是刮了什么风,竟然把商道友这位贵客也刮来了,正好,我们在此间商谈要事,与器道相关,道友既是我器道中人,来此旁听也无妨。”
他挥了挥手,对身旁服侍的执事道:“来人,快快加座,请三位道友入席。”
“不必了!”商云虽然与李晚打过几次交道,但却还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纠结难耐。
看到李晚笑脸相迎,他的心底,反倒有股止不住的寒意直冒上来。
商云略作沉吟,也没有理会李晚和妙宝散人等人,更没有依言入席,而是环顾四周,一一看向罗辰等应邀而来的各宗长老。
“诸位,商某可是做了什么令诸位道友不满之事,为何突然之间背约毁诺,撤销交易?”
高林和鲁宏图站在一旁,面色也非常难看。
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必定是受了李晚收买,才会如此。
但他们实在想不通,李晚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能够收买得到这么多人?
如果当真如此,自己灵宝宗,又该如何应对?
“商道友,何为背约毁诺,还请不要妄言。”
听到商云毫不客气的指责,众人略显尴尬,但各自也都生起几分不满。
其实,他们心底的确存着几分愧疚和心虚,但商云毕竟只是个新晋冶子,虽然之前也曾经在地煞榜上取得不俗名位,是个潜力非常巨大的人才,但与真正老资格的元婴大能相比,就是后生小辈了。
他们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后生小辈来教训?
罗辰目光一闪,幽幽地道:“商道友此言差矣,我们之前,的确谈过宝材交易,但既没有签订协约,有没有交纳定金,就是交易未成。”
商云深吸一口气,面色变幻一阵,竟是出人意料地渐渐平静下来。
他轻咳一声,道:“诸位恕罪,商某一时心急,失言了,但商某真心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得各位道友突然改变主意,不再与我灵宝宗交易?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告知一二。”
他非常聪明,只字不提收回成命,重启交易等事,仿佛已经认命,只是想要知道他们改变主意的原因一般。
但在场诸长老,都是各宗精明老到的前辈人物,如何会听不懂,此言有要给他一个交代的意思。
这个交代,他会如实禀报上去,到时候,就是宗门之间的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