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夺食,很不容易啊,要是从其他人那里着手,难免得罪人,不过我跟洪熊山已经结仇,就没有必要顾虑那么多了,旁人见了,也会感觉这是我们两方的私事,不好插手。”
李晚写完这些信,越来越感觉,这个仇结得好,有的时候,摆明车马的敌人,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就是不知道,洪熊山得知此事,将会如何应对。
不过李晚也不担心,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弱小的浮萍散修,明里暗里,文争武斗,他都已经做好的准备。
“施道友,我还要再召集各方衣甲流派的道友,把这件轻鸿甲的图谱传给他们!这种法宝是珍品品级,天工坊重点关照的生意并不在这里,但会有不少工坊和炼器名师想要它的。”
……
馥香山,青岩峰。
这是清瑶宫中,属于方家所有的一座灵秀山峰,因为属于侧峰之故,平常都空腾出来,专门用作招待贵客。
如今,洪熊山就下榻在这座山峰别院中。
洪熊山打着受邀做客的旗号出游,实则是为躲避纷争,提防不测,仍然密切关注着铜山之事。
洪熊山实在担心,自己不在铜山的这些日子,李晚会再闹出什么动静,如果李晚派人四处诋毁唱衰,必将有损他洪派一脉的声誉,不过他派人打探了一段时日,都没有发现李晚对此表态,一颗悬起的心,也不由得落了下来。
洪熊山轻松之余,也不由得暗自冷笑:“这个李晚,终究还是缺了几分老辣。”
江湖恩怨,争名夺利,他见得多了,哪一个对手不是面厚心黑,找到对手弱处就往死里整?就连他自己,自从爱子和寄以厚望的弟子出事之后,对李晚也存了必杀之心,略作试探,当即拉拢同道,派人刺杀。
只是洪熊山也没有想到,李晚身为器道修士,竟然也有强横的实力,不但把火阎罗击杀,还当众悬挂,示众。
洪熊山当时实在是被镇住了,他身边虽然也有死士高手,但自付对付不了火阎罗这般的高手,堪堪只能自保而已,所以火阎罗一死,他立刻就逃,怕的就是李晚对他下手。
但现在看来,这个李晚,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洪熊山庆幸之余,也不免生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这一日,洪熊山打坐醒来,如常洗漱清修,又批阅了一堆信函,遥控各方洪派弟子,然后便看到一封特别标红的密函,压在另一边镇纸下。
他曾下令身边弟子,铜山消息专门处理,于是便撕开封条,阅览起来。
很快,洪熊山便皱起了眉头,满面寒霜:“可恶,竟然敢仿制我洪派法宝!”
他连日来,多次暗自讥笑,李晚行事不够老辣,不懂抓住机会打击对手,却不曾想,李晚是在器道一途下手。
他再看下去,却又发现,事情远比想像之中更加棘手。
李晚炼制这件轻鸿甲,不仅改良了布设五气朝元大阵所需用到的宝材,炼器手法也迥异于他洪派一脉,就是不知,究竟是如何做到。
“师尊,这李晚,可以靠这种轻鸿甲赚到不少啊。”
呈送信函的洪派弟子,见自家师尊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略带担忧地说道。
洪熊山轻叹一声,吐气道:“愚蠢,你就只看到赚钱!”
弟子微怔。
洪熊山叹道:“李晚他能炼制出这种轻鸿甲,必定是掌握了一套改良之法,可以炼制更多同样的法衣。而且这种法衣,可以分拆成法衣与晶核两大部分,等到它盛行之后,就把法衣的炼制图谱转赠同盟,自己掌握晶核!到时候,不但灵玉照赚,还可以拉拢其他器修,联合起来,他这分明就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弟子陡然一惊:“师尊,你的意思是,其他衣甲流派,会因为此事不敢得罪他,甚至有可能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们?”
洪熊山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那些都是精明人物,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洪熊山是大师,但却也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号召力,并不足以驱使其他同行和李晚死斗。
正忧心间,院外又有一声传来:“师尊,铜山有新的消息传来了。”
有弟子走了进来,匆匆把一封密函奉上。
洪熊山心中突然咯噔一声,生起几分不祥的预感,连忙撕开封条,匆匆读完。
结果却是骇然变色:“贼子,竟然真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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