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倒买倒卖的事情,庄文杰似乎是轻车熟路,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就连七爷这样的老江湖也根本听不出丝毫的破绽,他自以为拿到了庄文杰的把柄,所以根本不害怕庄文杰胆敢耍滑头。
挂掉电话,庄文杰立即就恭敬地向谢言躬身问道:“您我这么说可不可以,我们说定了今天下午三点在北郊的废旧玻璃厂进行交易,那玻璃厂我知道一些,据说已经废弃了五六年了,七爷他们经常在哪里交接文物,警察是绝对追查不到那里的。您,后面的事情是您亲自出面还是小人代劳?”
谢言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面,那文物贩子首领七爷根本不认识他谢言是谁,如果他冒冒失失的出现,定然会引起怀疑。只有让庄文杰现身才能够大小七爷他们的戒心,将他们从暗中引出来。
“由你去见他们吧,我会隐藏在暗中。只要你顺利将他们给引出来,后面的事情就都交给我了!”谢言不容置否的说了一句。
庄文杰本来还想要拒绝,但是迎着谢言那清冷的目光,顿时就将后面的话全部咽到了肚子里。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距离下午三点只剩下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谢言不由分说便带着庄文杰出了门,因为樊光毅已经向警方报了警,恐怕再耽搁下去庄文杰就要被警方瓮中捉鳖了。
这些年庄文杰也赚了不少钱,不仅买了房子,还买了一辆小车代步,这省下了不少的麻烦,由庄文杰开着车,两人当即便想着郊外就玻璃厂方向驶去。
定海市的交通状况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尤其是在这种中午下班的高峰期,拥挤的人群和车辆如同是沙丁鱼罐头一般将整个街道塞得满满当当。搬来庄文杰还感觉现在出发有些太早了,但是到这糟糕的交通状况,他这才明白谢言的苦心。
一路上走走停停,庄文杰开着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走出了市区,又用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北郊外的旧玻璃厂附近。
就玻璃厂距离定海市市区足有十多里的距离,位置极为偏僻。因为这里遗弃了多年,而且污染比较严重,又脏又乱,很少会有人愿意来到这里。而且这周围都是比较开阔的田野,所以一旦有警察前来,老早的就会被里面的犯罪分子发现,等警察到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逃得没有影子了。七爷他们最初发现这里的时候,就立即认定这里是一个天赐的绝佳的避风港,每次在定海市进行交易的时候都会把交易地点选择在这里。
谢言在靠近就玻璃厂一里外的地方下了车,庄文杰拿着谢言给他的那枚拇指大小的青铜鼎,独自开车进入了废旧玻璃厂的大门。
走进玻璃厂大门,迎面出现的就是一座三层高的大楼,这是当时玻璃厂的厂房。工厂废弃以后,里面的东西都被周边的村民搬回家,剩下一地残垣断壁,斑驳的墙壁上长满了绿油油的苔藓,野草藤蔓到处生长,有些已经爬到了三层楼的房顶上去。
虽然是艳阳高照,但是庄文杰到眼前这已经破败多年的玻璃厂,心中还是不自觉的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似乎其中隐藏着骇人的鬼魅。再加上他本来就有些做贼心虚,更觉得这玻璃厂幽静的气息有些阴森恐怖。
“七爷,我已经来了,你们出来吧!”
庄文杰了手表,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于是装着胆子喊了一声,顿时空旷的厂房中回荡起一道道回音,更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似乎是因为还不到约定好的时间,庄文杰的叫喊声并没有引起七爷他们的回应。庄文杰又接着喊了两声,却都没有回应,于是他干脆就坐在车中不出来,心想着只要三点过后七爷还不出现他就立即离开这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庄文杰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心中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他甚至感觉每过去一秒钟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终于,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三点钟,庄文杰再也坐不住了,立即推开车门走下车,对着空旷的废旧玻璃厂厂房大声喊道:“三点钟已经到了,七爷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
就在他作势准备转身回到车上的时候,骤然眼角的余光到在车子后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妈呀,鬼!”庄文杰浑身一震哆嗦,双腿一软就差点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