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叔···小海···不怪你···咳咳。”又是一大口鲜血涌出,中年男子见到这模样连忙抬起青年的上半身,口中竟带着些许的哭腔:“小海,你说,叔听着,叔听着,你尽管说。”“咳···叔,小海谢谢你···谢谢叔带小海出来··咳···出来看一看这美丽的时间····而且小海已经看到过最美的世界了····小海···没···有···遗憾了。”苍白的脸上挂着鲜红的血液,青年嘴角留下最后一丝幸福的笑容,带着无怨无悔的心愿离开了人世。
“啊,小海···”抱着逐渐冰冷失去生机的躯体,中年男子仰头发出疯狂般怒吼,浓郁的愤怒、怨恨充斥着这片明亮的天际。低头,泪落,中年男子闭上了腥红的双目,滚烫的眼泪顺着脸庞缓缓流下,滴落沾湿膝下的土地。苍桑、枯老的脸上布满了冰冷的杀意,张开眼,血se退去剩下的是死寂般的无尽杀戮。缓慢的放下怀中的躯体,一步一步的走到放在一旁的大斧,弯腰,握紧大斧,身影一闪人已是到了倒下的妖兽的头部位置,举起血se大斧面露狰狞的斩下,“嗷”发出最后一声哀嚎,那传出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解脱的松弛感。滚烫的腥红血液溅了一身,男子却没有管,脚下兽躯上的材料也不收取,垂拉着大斧缓慢走向青年的尸体,面无表情的喃喃道:“小海,叔给你报仇了。”
跪下身子,似乎是忘了自己修士的身份,男子用鲜血淋淋的双手努力的挖着已经混合了自身血液的土地,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有头上那浓浓的死寂,同时整片森林也是笼罩着一种令人压抑的诡异气氛,没有点滴其他的声音传出。
挖好一人大小的土坑,大概是因为跪得太久男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青年尸体旁半跪下,双手抱起已经冰冷的躯体,踱步走到土坑旁放下。看着青年安详的脸庞,中年男子心中充满了不舍,过了一会强忍着心底传来的阵阵疼痛,已是遍布伤口的双手缓缓地将两旁夹杂着血se的混土退到坑中。掩盖完下半身,手里捏起一把泥土来到尸体上面,张开,看着沙土渐渐覆盖住青年的脸庞。直到看不到他的面目男子才加快速度,迅速掩盖好这简易的坟墓,没有立碑,口中发出沙哑的低沉声:“小海,叔没本事,没办法带你回家,只能将你安置在这里,不要怪叔。”
对着土坑将了一堆的话,轻缓、低沉的声音成了这片天地的主旋律。“小海,叔走了,你要好好投胎做人,记住下辈子不要再踏入这无情的修真界了。”说完最后一句话,男子手里撑着大斧缓缓起身,“嘎嘎、嘎嘎”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怪叫声,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男子身子一震,停下来没有动作。等到他反应过来,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使他忍不住低下头,不知道何时他的胸口多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血洞,鲜血淋淋的肝脏正在急剧的抽搐着,体现修士那强大的生命力。抬起头,漂浮在空中的是一只有着五彩羽毛巴掌大小的小鸟,只是那身上和嘴角还带着的些许残留血块,说明这小家伙就是罪魁祸首。看到男子看向它,它那小小的鸟眼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之se,想来它应该是认为刚才的胜利来得过于容易,没有丝毫的挑战。
“嘭”脸上带着浓浓的不甘,流血过多男子倒到地上,感受着体内不断流逝的生机,想要拿出灵药却是使不出丝毫的力气,而且由于缺少血液他的脑海也是昏昏沉沉的,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嘎嘎,嘎嘎”绕着男子倒下的躯体飞行一圈,小鸟那古怪的声音就好像在嘲笑着中年男子的弱小与无能,确认底下的人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小鸟又是发出几声胜利的古怪鸣叫,飞走了。
躺在地上,任由胸口处的血洞不停流出鲜血,他的生机也是逐渐逝去,不消片刻成了一具冰冷的尸身静静地躺在那埋好的土坑旁,慢慢变冷的血液也是完全地浸满了这一周围的泥土,土黄的大地上顿时多出了一块抹不掉的血红se,诡异的血红区域散发出阵阵的yin森与邪煞。
类似的一幕不断在本源山上上演,修士杀死妖兽转眼间又是被另外一只妖兽咬死,妖兽杀死修士却是立马抛下尸身跑到周围支援,只有一些强大的修士才在这接连不断的偷袭、进攻中缓慢前进,但是他们的速度真的很慢,大半天过去,就连半山腰都没爬上,想要登上山顶看来还要不久的时间,只是他们的时间还来的及吗。
夕阳西下,黄昏即将过去,黑暗也将在下一刻降临,本源山上依旧充斥着无处不在的杀戮。只是当黑暗过去又将会有多少人和兽幸存下来,最终在第二天得以登上那象征着胜利的顶峰,那本源洗涤又有多少人能如愿以偿。生生死死中有多少人得以明悟,爱恨流连后又有多少人能够记得昨ri发生的一切,那好似噩梦般的悲惨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