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并意令得赤木瞳受重伤,所以他的鹰爪出手,只是以快为主,并没有用上暗劲。
因为是追击,所以他才一使出,食、中两指,已然快要触及她的背部,眼看就可以将她拿下之际,忽然赤木瞳整个身子如沙袋一样被抛开,然后底下的人身子在地上半滚转,将曲勇这一抓,避了开去,紧接著,像乌龟一样躺在地上手脚齐动,便是一式“揽雀尾”,四式变化,掤、履、挤、按,一齐发出。
一直到了这一刻,曲勇才看清楚田中诚的脸,果然就是那日“救”他们出去的木匠,只见其在刚才极短的一刹那已经崩开了身上的绳索,然后连续应对,竟然使出了太极拳的正宗“揽雀尾”,这四式变化,式式均是对付曲勇向他抓去的右手而发,来得又快又准,完全是将曲勇的手当做是一只麻雀来抓了。
太极拳起先的名称十分简单朴素,可到了现在,往往每一招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例如“野马分鬃”表达了一种野马一往前的雄壮起势,马儿奔腾,鬃毛飘飘。所以练拳时脚如马蹄疾,手如鬃毛。再如“白鹤亮翅”,白鹤拍起翅膀,单脚提起放下,个中神韵,不言而喻,但最传说的,莫过于“揽雀尾”。[
在《大极拳使用法》中一篇叫《杨禄禅先师轶事》的文章,专门写到了“揽雀尾”的一段精彩描写:“有飞燕入帘,低绕近身,即起手速抄之,顾谓僧曰,此鸟驯就人,聊与为戏何如,辄承以右掌而左手抚之,旋纵使去,燕振翼拟起,师微将掌忽隐忽现,燕不能飞去”。
这话诸君看着可能有些吃力,解释成现在白话文,是说杨露禅将麻雀放于手心中,麻雀折腾不能飞走,盖因为杨时刻化解小鸟的蹬力,使小鸟发不出蹬力而飞不走。所以揽雀尾的关键在于掌心要空,掌中好像有物一样。在技击上就是掤、履、挤、按,要把对手当雀尾一样来控制,如在捋的时候,前手用掌心控住对方肘部,就不能用力,否则对方吃力就曲肘破解捋劲,要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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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要追溯到最开始,在杨露禅之前,是没有“揽雀尾”这个说法的,太极拳不仅有杨式、吴式,还有陈式、武式、孙式等。在陈式、武式、孙式中不叫揽雀尾,叫懒扎衣。
当年李亦备有一篇手稿,其中“十三势架”起手就是“懒扎衣”,而杨露禅为什么要就将这“懒扎衣”改为“揽雀尾”呢?多年来众说纷纭,解释莫过于是地方口音差异,杨氏自主变化等等。
但其中有一个传说,颇有意思,是说有一日杨露禅遇上一个用枪高手,对方使了一招“孔雀开屏”,枪尖晃动,变幻万千,杨临阵悟招,竟改出了“揽雀尾”一下将这只开屏的孔雀被抓住了,由此得名。
不论到底如何,这“揽雀尾”已经成为了杨氏太极拳的招牌,事实也证明,它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曲勇暗暗叫了一声“好”,不过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再快速垫步上前一步,“拨草寻蛇”,鹰爪一扁,变成一条“丝丝”有声的毒蛇,右臂向外一挥,左手已然如毒蛇般咬去。
这一招,曲勇配合身形踏前,左掌如蛇口向里向下抄咬,右掌由外,想要拨开田中诚的这一下“揽雀尾”,这两手左右配合而成送拿之势,形离神不离,形成了两个径只尺许的圆形!
田中诚识得厉害,如果是他站着应对,自然并不是问题,可现在他四脚朝天在地上,奈只能再次朝外一滚,他这一滚并不是随意为之,而是手脚齐动,倒有点像是太极拳中的“怀抱双月”,双手双脚绕圈环抱,两掌交叉并令其左掌在内,右掌在外其掌心俱向内,双脚如是,防守的甚是严密。
“砰”一下,曲勇的毒蛇一口咬在他手腕上,这一下相交,就听到清脆的一声骨裂响,不过田中诚也趁机后退开去,然后如皮球般一就站起来,亮开架势狠瞪着曲勇。
“哎,可惜”曲勇这一下偷袭,虽然击碎了对方的左手腕骨,但并没有完全的制服对方,这还是因为抢占了先机的缘故,若要论真实水平,曲勇应该还差了这田中诚一筹,“没想到这个假扮木匠的家伙功夫这么厉害,还好我趁他那个的时候出手了,否则”想到这里,曲勇又看了一下地上断成一截截的绳子,虽然这种亚麻棉绳并不算十分结实,但这个田中诚能第一时间挣断,可见最起码也是暗劲。
田中诚轻轻喘着气,眼里冒着怒火,任谁在办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心情都不会太好的,不过他并没有冲动,在他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拿起砍刀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冷静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绝对的冷静,他们两人的目光,相互紧紧地盯著对方。
这时候,论是曲勇还是田中诚,都明白,要战胜对方,绝对不是容易的事,甚至可能会付出绝大的代价。
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曹老板也悄悄的从衣橱里走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向倒地不起的赤木瞳。
赤木瞳雪白的肉体,如一条肉虫,她虽然遭逢巨变,可面上的表情并不是慌张,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对峙的两人,甚至还大方的展开自己的双腿,对着曹老板道:“你看我,喜欢吗?”